初冬季节的午后,两人端坐在案桌前,似一对壁人,男俊女俏,桌上那温热的新制奶茶散发着阵阵香气,和屋里点的茉莉香混为一体,倒也不甚惬意,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二人头上,颜若兮沿着光线望出去,竟然能看到院子里的那棵红梅,想着自己真真是好福气,一边赏花一边欣赏男人,想着想着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身旁的男人自然能感受到她愉悦的心情,原本还想着兮儿会不会觉得不自在,这会儿看起来人家好似又找到了有趣的事情,当真是有趣得很,只要她开心就好,他继续埋头处理公务,想着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那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陪兮儿,这是以往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自上次兮儿遇刺险些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他就越发地偏执,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兮儿身边护着,此生,兮儿只能是他的,谁也别想将兮儿从他身边抢走。
“王爷,皇上来了。”
冷雨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禀报,打破了这份宁静。
“嗯。”
他继续低头处理公务,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颜若兮循着声音望去,正对上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子,满是担忧。
“阿绪。”
她轻轻地凑过去,依偎在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让人看到她眼中的不安,“他怎么来了?”
周子绪呼吸一滞,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兮儿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皇帝,眼里看不到一丝往日的温情,换做以前,她早就欢欣雀跃地跑过去搂着皇帝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如今看起来倒像是见到陌生人那般害怕,还带有一丝丝的恐惧,那次的刺杀当真是对她刺激太深。
皇帝周子陌这会儿已经径直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案桌前的兮儿像只受惊的猫儿一般依偎在皇兄怀里,周子陌的心像是被一把锤子狠狠地锤了一下,疼得他不能呼吸,原本温柔的眼神此刻却只剩下冰冷。
颜若兮只在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见过皇帝一面,当时她身上莫名多了一把匕首,刺得还挺深,想必对方对自己也是深恶痛绝了许久才下了那么重的手,她当时所有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自己的心窝处,那才是真正钻心的疼啊,她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前因后果,等她大概梳理了来龙去脉之后周子绪也正好杀进了寝殿里,所以她对皇帝的印象只能靠小说里的描述自行脑补,倘若非要说自己这会儿对皇帝有什么印象的话,除了冷漠还真就找不出其他更适合的词,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且还是自小一直追在屁股后面跑的倾慕对象,一朝被自己的妃子刺伤了,还能那么淡定地坐在太师椅上从容应对摄政王的质问,将此事轻描淡写地带过,没有半点表示,不是冷血是什么。
颜若兮与周子陌四目相对,各自打量着彼此。周子陌长得与身旁的男人有些神似,他的鼻梁高峻而挺拔,即使在光线的映照下,也显得冷硬。他的双眸深邃如幽谷,宛如黑夜中闪烁的星辰。他的瞳孔中不时显露出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黑暗,深邃神秘,吸引人的视线。他的嘴唇薄而冷酷,嘴角处略带一抹冷笑,邪魅而不可一世。他的气质中透出一种高傲的霸气,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笑容中掺杂着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邪气,仿佛是对生死的漠视和对权力的自信。他的身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神秘气息,如同云雾飘渺,让人觉得他如同神话中的神祇,神秘且遥不可及。颜若兮不禁在心里感叹,这简直就是一个迷死人不赔命的妖孽啊,只是不知道他这种时候找上门来会有什么事呢?
一旁的周子绪默然开口,“不知皇弟跑到我的府里所为何事?”
“朕见皇兄有好几日都没有上朝,想着是不是皇兄身体抱恙,特意赶过来看看,毕竟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是么?”周子陌漫不经心地说道,随意坐在不远处的圆桌前,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稀松平常,可是谁又能猜得到这其中隐藏的暗涌呢?他看了看桌上新制的奶茶,又悄无声息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榻上的锦被随意松散着,想必是兮儿刚才在这里歇息了,不禁又看向案桌前的两人,嗤笑一声,继续摆出一副放荡不羁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如何忍着杀人的冲动咬着牙回应皇兄的,“当日朕将菱妃交于皇兄处置,不知皇兄查得如何了?幕后指使找到了没有?皇兄的幽冥军那样凶神恶煞,可别把人给吓死了,到时候宰相大人过来找朕说理,朕也不知道是否该将皇兄拿出来做挡箭牌呢?”
周子绪沉默了一会儿,只回应了一句,“我自有分寸,再给我些时日。”
颜若兮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