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地用嘴唇贴着钟离悯的额头,安抚着钟离悯。
侍女的动作也很快,不过不会儿,药就被端了过来。
宫远徵连忙接过,将药碗凑到钟离悯的嘴边,声音颤抖着哄道:“姐姐,姐姐,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可怀中的人已经没法给与宫远徵任何反应了,因为她已经晕了过去。
宫远徵没有办法,只能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然后贴着钟离悯的唇瓣,温热的舌尖顶开牙关,慢慢地渡了过去。
眼看这个方法有效,宫远徵就这样把一碗药让钟离悯喝了下去。
旁边的下人在他们刚贴上的时候,就连忙低下了头,动也不敢动。
就在渡最后一口的时候,钟离悯慢慢睁开了眼,和近在咫尺的宫远徵四目相对。
宫远徵没想到这时候怀中昏迷的人竟然醒了,有一瞬间有种做贼被抓住的感觉。他一下愣住,双唇相触没有放开,最后一点点药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他看着怀中的人,眼眸微睁,瞳孔放大,以为钟离悯要推开他的时候,一口温热锈红的血,直直地朝他脸上喷溅。
宫远徵像是被吓住了一下,浑身一震,感觉世界都是红色的了,周围呼吸都是血腥味。他呆呆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
再看过去的时候,怀中的人已经彻底晕死,他连忙伸手双指握住钟离悯的手腕,口中不停喊着:“姐姐!姐姐!不要睡……求你。”
把了脉后,宫远徵手指都在抖,他从口袋里,把一根野山参放在了钟离悯的口中,其余的全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他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下人吩咐了一句:“如果姐姐口中的野山参掉了,就再给她口中放一个新的。”
说完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离开的宫远徵跑到了他临时搭的一个小药房里面,他手迅速地在旁边放着药材的架子上面,取着药。
需要多少,几乎一抓一个准,都不需要称。
他将药材拿全以后,在准备煎药的时候,手停住了,“不对!还差了什么……?”
宫远徵越急越想不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锁着,心中不断地念着药名。
“差了什么了?”
片刻后他倏然睁开了眼睛,手指在脸上摸了一下,是残存的血渍,他将带有血渍的手指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地闻了一下。
味道不腥,还带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是春蝉俏!
差的那味药材就是血泊木!
宫远徵将血泊木拿来了以后,眼睛在桌上的药材上面扫了一眼,眼底是满满的自信。这是他十几年来的努力带给他的自信。
很快他就将药熬了回来。
桌上的野山参也用了好几个了。
宫远徵将药像之前那样喂了下去,之后就一直等在钟离悯的床边,一炷香之后药开始起了作用。
他看着情况稳定下来的钟离悯,瞬身脱力地坐倒在床边,那脸色竟然比床上的钟离悯也好不了多少。
宫远徵蹲在床边,看着眉头终于松了,脸色也慢慢好转的人,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就趴在床边看着睡得恬淡的钟离悯,嘴边也扯开了一抹弧度。
“姐姐……你看,我成功了。以后你就不会难受了。”
他手指不受控制地拂过钟离悯的脸,最后停留在鼻尖。
钟离悯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模模糊糊想起了昨晚,昨晚……远徵弟弟好像亲了我?
然后……再然后钟离悯就想不起来了。
但是……远徵弟弟亲我?不可能吧?他还未成年了。
钟离悯说服了自己,果断把这个模糊的片段当成了一场梦。
胡思乱想了一番后,钟离悯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轻松了起来,没有了之前那种沉甸甸的感觉。
这就证明她的毒是不是快要解了。
钟离悯轻松地笑了起来,眼底是明耀耀的欢愉。
她刚想下地,却发现身体轻是轻松了,就是太过于轻松,全身没有力气,就像是软绵绵的。
宫远徵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钟离悯勉力单手撑起半边身子,头上的青丝像一匹极好的流光布,在太阳的照射下,发着淡淡的光泽。
钟离悯眉眼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无害极了。
宫远徵快步走了过去,将钟离悯扶起,方便她靠在床头。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