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却没关心这个,而是问:“那姐姐一个人在徵宫,会不会无聊?”
“什么?”
钟离悯没想到宫远徵第一时间想到的会是她的感受,她的心好像是泡在了温泉里面,暖暖的。
“应该不会。”
钟离悯想起来好像自从遇见宫远徵以后,感受到了之前二十来年没有感受过的快乐。
宫远徵想这几天都在钟离悯身边陪着她,可是作为徵宫宫主,他还是有很多事要做。况且现在宫门里还混进来了无锋细作,他基本上是每天都会去角宫找他哥,一起调查或者讨论。
其实这也只是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有他哥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角宫就是他的家。
钟离悯身上的落红去,还没有完全发作,双手还是能动的,只是有些脱力,而双腿却是走不了路了。
早上两人一起用了个膳,钟离悯用锦帕擦了擦嘴,看向宫远徵善解人意道:“远徵弟弟你去角宫吧,我晚上等你回来一起用膳。”
宫远徵没有点头,而是看了钟离悯一眼,“你等我一下。”然后就走了出去。
就在钟离悯疑惑的时候,宫远徵从外面推着一样东西走了进来,钟离悯仔细一看,竟然是一辆四轮车,座位上面还垫着一个白色狐皮,看起来舒服柔软极了。
宫远徵将四轮车推到钟离悯面前,眼睛亮亮道:“姐姐,你同我一起去,好吗?”
钟离悯怎么会说不好,其实如果她一个人一整天躺在床上的话,她还是会觉得无聊的。之前说的话,只是不想给宫远徵带去负担,却没想到他竟然给她准备了四轮车。
她摸了摸四轮车上面的扶手,有些高兴问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宫远徵附身将钟离悯抱到四轮车上面,回道:“早上听你说了以后,就让下人去准备了。因为我想让姐姐陪着我。”
“我很喜欢,谢谢远徵弟弟。”
宫远徵把手臂上面搭着的毯子,披到了钟离悯腿上,才推着钟离悯往外面走去。
两人的速度没有平时快,更多时候宫远徵怕路上有石子,都是慢慢推的。
钟离悯也没有意见,反而觉得挺好的,这样还可以在路上多看一会儿风景。
两人又路过了上回看见紫花的那个小山丘,钟离悯余光一瞥,突然间语气带着点张扬兴奋道:“你快看!上面开了好多紫色的花!”
之前来的时候还只有一朵,就那一朵还被宫远徵薅了过来,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现在上面长满了紫色的花。
宫远徵停了下来,对于上面的花没有意外,他应了一声:“真的好多!好漂亮!”
这里有很多紫色的花,其实宫远徵是知道的,那次他去拔花的时候,就看见了那里其实有很多小小的苗,只是还没有长大开花,而山丘又有点高,下面是看不见的。
所以当时他们才觉得只长了一朵。
钟离悯看着上面的花,突然想到了家里药田里的那一株,不禁念念道:“这几天在养伤,没有去看它,不知道它开了没有。”
“开了。”
钟离悯看向回了她的宫远徵。
宫远徵继续道:“我每天都去看了,还给它浇了水,它前几天就开了,上面有三朵已经开了的,还有两个小花苞,不过……这两天应该也会开了。”
他讲得很细致,钟离悯几乎都能从他的字字句句里,想象出那花的形状。
钟离悯:“是吗?那明天早上,我们去看一下吧。”
宫远徵答应了她,两人又在路上看了一会儿,才继续往角宫走。
经过这番耽搁,两人到角宫的时候比平时晚了许久。
角宫坐在座位上的宫尚角几乎快要坐不住了,连上官浅给他倒的茶,宫尚角都没有心情喝。
上官浅:“宫二先生这是,怕远徵弟弟因为昨天的事情不过来?怕他还是会生你的气?”
这番话换在之前,宫尚角肯定又要生气,说,你又在乱猜我的心思。可现在他不想在整这些事。
他没有说话,而是余光时不时瞟向门口。
上官浅见宫尚角没有反驳,继续道:“宫二先生不用担心,向来是入局者迷,旁观者清。宫二先生只是太过在意远徵弟弟了而已。”
“说不定远徵弟弟不但不伤心,反而很高兴呢。”
说曹操,曹操到。
上官浅刚提到宫远徵,宫远徵就推着钟离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