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勾唇笑了一下:“不说是吗?那就……永远都别开口了。”
他微微抬刀,那冷情的眼瞳里,好像下一秒云为衫就会血溅当场。
宫尚角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就在他听见风声地那一刻,理智再次胜过了情感。他睁眼抬手刚想阻止,就看见宫远徵将刀狠狠地挥向了凳子。
凳子上被砍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刀也卡在了里面。
云为衫之前看似不害怕,可当刀挥过来的时候,她瞬间逼近了双眼,刀刃破空声中都好像夹杂着血腥味。
一声巨响,云为衫才挣扎着睁开眼,手下意识地往脖子上摸去。
宫远徵将刀抽出来,狠狠地甩到一边,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快步走了出去,等着他哥继续审问。
宫尚角经过刚刚那一番失控,理智让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看向云为衫,再次进行审问:“你来宫门的任务是什么?”
云为衫现在可谓是知无不言:“为了宫门的地图和暗哨分布。”
宫尚角:“那……上官浅和钟离悯的任务又是什么?”
云为衫:“不知道,无锋任务向来是互不干涉。”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宫远徵就站在门外,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垂眸眼底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向滚落。
宫远徵开始猜想,钟离悯靠近他是不是也是因为任务,所有表现出来的喜欢也是她为了完成任务的手段。
为他挡的那个瓷片,给他送的那把匕首,种在药田里的花,都只是她的计谋而已。
可想着想着宫远徵竟然觉得有些心疼钟离悯,为了完成任务这么拼命,一身的毒也不知道受过多少苦。
啪嗒啪嗒……脚步声响起,一下子把宫远徵从思绪里拉了出来,他手背狠狠拭去眼睛里的泪水,再抬头时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宫远徵看着那个穿着披风带着兜帽的人,竟然觉得意外的眼熟,他手下意识地往刀柄上面摸去,摸了场空的时候才想起,他把刀给扔了。
宫远徵手上一顿,然后又飞快地摸上暗器囊袋。
“你是谁?”
宫尚角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回头看向那个戴着兜帽的人。
那个人在在场三人的目光注视下,将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是宫子羽。
宫尚角挑了挑眉:“子羽弟弟这是要来劫狱?”
“宫子羽你觉得你一个人,能从我们手上带走云为衫吗?”宫远徵嗤笑道。
宫子羽摇了摇头,这时候的他竟然显得沉稳,“我不是来救云为衫的。”
他抿唇过了片刻后,才继续说:“我曾以为你觊觎执刃之位,不择手段,甚至还谋害父亲。
但当我亲历三域试炼,我才明白,能够通过这重重考验的,必是已经舍下自我,将守护宫氏一族守护这旧尘山谷放在心中首位的正义之人。
虽然……我不想说这样的话,但,确实是我小看了你。我欠你一声抱歉。”
宫尚角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宫子羽确实是成长了一点点,“我好像也错看你了。”
宫远徵看着宫子羽眉毛都皱的像毛毛虫,满脸的无语和不理解,但这个氛围又让他不好出声,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
“不是,这蠢货说这段话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他没事吧?哥的好所有人都能看见,就他看不见,现在整这死出,该不会是希望用感情感化我哥,然后放过云为衫吧。”
说完这一大段看似走心的话后,宫子羽才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我需要你帮我,帮我演一场大戏。”
宫子羽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宫远徵算是知道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只不过……
“你怎么保证这不是你为了云为衫编的一段话,就想昨夜在长老院说的那段话一样。再者,你怎么保证云为衫一定会帮你。”
宫远徵看着宫子羽翘了翘唇:“还是说……你认为把把宫门的安危放在云为衫身上,你很放心?”
宫尚角还在为这场大戏的另一个主人公犹豫,他垂下了眸子,眼底是一片暗色,最后抬头,对着宫远徵道:
“远徵弟弟,麻烦你帮我给云为衫下个毒。远徵弟弟说的很对,我们不能把宫门寄托在她对你的感情上。”
宫远徵走到那排佳酿面前,手指在上面扫过,最后端起了一碗毒,放在了云为衫的眼前。
“这毒会在一个月后让你肠穿肚烂而亡,绝对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