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扬手抄住,递到何昭宇手中。
何昭宇按捺住狂跳的心,轻轻打开玉匣,一粒雪白的药丸正躺在其中。
这就是他付出人生最惨痛的代价换来的白虎丸!
何昭宇艰难地穿上白色的外衣,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吃力,穿好了衣服,汗水也已经差不多湿透了衣服。
「你这样的身体,怕是刚走到白帝山下,便支持不住了。」铁心苦苦地劝。
「我没事的……」何昭宇憔悴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向来沉静不变的笑容。
很想亲手将药送到慕飞的床前,亲眼看著他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自己……
拿起随身的纯钧剑,突然觉得手上一沉,「当」的一声,剑已落地。
与自己几乎融为一体的纯钧剑,何时变得如此沉重?
何昭宇清亮的双眸倏地黯淡下来。
白帝心中一痛。
「你送药只会耽误救人的时间,金风、铁心,准备下山送药。」
话说得冰冷残忍,却是事实。
何昭宇合上了眼睛,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吗?
金风忍不住翻翻白眼,这个主人,就不会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生来被捧得高高在上,说话无须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怕他这一辈子,也学不会甜言蜜语了。
「铁心,白慕飞住在巫山十二峰下的青石,福云客栈……」诚挚的眼光投向铁心,小玉匣递到了他手中。
那是……无言的信任!
铁心只觉全身热血沸腾,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毫不犹豫地跳了。
白帝的脸沉了下来。
金风抢在白帝发话之前,拖著铁心便走。
青铜忙道:「你现在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搅你了……」硬生生将白帝请出了门。
白帝强门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从半开的门缝,注视著何昭宇。
没有了别人在场,何昭宇几乎是立刻靠在温玉床边,失去了武功,身体变得异常虚弱,连站立都很困难。
正是因为人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才不得已没有坚持自己送药。
不能用我的双于照顾你,是我最大的痛苦……
望著蜷缩在温玉床上单薄清瘦的身影,白帝心底升起一种酸酸楚楚的感觉,有点痛,又有点苦涩……
此刻,何昭宇最不想见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
「把白虎放出来,带到这。」
青铜松了口气,连忙去放白虎。自从白帝出洞之後,嫌白虎跟著何昭宇太碍事,索性将白虎关了禁闭。弄得白虎怒火冲天,咆哮不已,整个白帝宫都不得安宁。
耳边传来低低的呜呜声,毛茸茸的脑袋在脸上蹭……
「白虎……」何昭宇惊喜地摸著白虎的头。
白虎跳上温玉床,晶亮的虎目满是欢喜,亲热地舔着何昭宇的脸。那灵活率真的眼睛,像极了白慕飞……
何昭宇抱住了白虎的脖子,把脸埋在白虎茸茸的皮毛中。心,再一次绞了起来……
白帝甚王可以看到何昭宇的肩膀在颤抖。是身体的痛苦?还是心灵的痛苦?
所有的伤痛深藏在心底,绝对不展现在别人面前,在最脆弱的时刻,只接受白虎无言的陪伴……
白帝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白虎。
「金风和铁心出发了。」青铜小心翼翼地汇报。
白帝目光一闪,「何昭宇交给你了……」
青铜一愕,还没明白过来,白帝已经不见了踪影。
※※※
两天平静地过去了。
青铜端著托盘从寝宫出来,对著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摇头叹息。
「他怎么样?」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青铜差点扔了托盘。
「主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青铜不得不佩服,白虎神功第七重果然不同凡响,连他也无法察觉白帝的行动。
「什么回来不回来,我在极乐园清修了两天。」白帝目光只注视著寝宫那个时刻牵挂的身影。
「哦,极乐园的草地真坚硬,磨得主人的新靴子都破了……」
白帝不满地瞪著青铜,他一身白衣沾满了灰尘,眼睛也有了红丝。
「不知道何昭宇念念不忘的白慕飞,是个什么样的出色人物?」
白帝立刻现出不屑得神色,「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无名鼠辈而已。」
青铜使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