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家都安安静静的,倒是没什么意外,林小娘也没再问一句有关镯子的事儿,反而是进家之后就找理由支开了所有下人,在屋子里不知倒腾些什么。
茶楼那边,王大娘子的人装睡到整个酒楼都热闹了起来才扮作“悠悠转醒”的样子起身离开,自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这人想着既然林小娘的马车已经回了盛家,那他们自然也就没有旁的事,只等着回去复命便是了。
葳蕤轩的诸位伙计们也各自假装在街上找了点事做,做完就陆续回去汇报今日的所见所闻了。
砰——
一个上好的茶盏落地而碎
“母亲,先别生气,莫叫旁人听了去。”如兰连忙站起来拉着母亲往榻上坐,“这还好是提前遣散了下人,若是被人听了去,说不定明日外面便有传言说您随意打骂仆下了,快坐。”
“好啊,我说她一个妾室怎的如此富硕,原来是联合了宁员外家的一起去放印子钱!今天与她接头的可是宁员外的管家。不过是一个区区七品的芝麻小官竟然都敢把主意打到咱们家头上?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被判刑的重罪呀!林噙霜这小贱人哪里来的胆子竟敢为虎作伥!这是要害得官人的官途和我们盛家满门的名声吗?!”王若弗一个躲闪,避开了如兰过来拉她的手,眼看着就有要冲去林栖阁找林噙霜理论的架势,可把如兰急坏了。
“母亲小点声,母亲。”如兰眼疾手快地直接揽住母亲的胳膊,“母亲您低声些,这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光彩的事吗?回头走露了风声林小娘再怪您散播消息,那父亲不处罚母亲吗?”
那边王大娘子气的直叫,如兰在旁不断安抚着母亲。
“咱们要细细盘算,光凭此一条还未必能斗得倒那千年狐狸一般得林噙霜。”如兰说着便转移注意力一般递给母亲一块芙蓉糕。
“怎么不成?她都如此触犯《宋刑统》了,官人难不成还要护着她不成?"王若弗不耐烦的坐到软榻上,接过如兰递过来的东西却并未吃下去,只是顺手接果又放回盘中,“你父亲就是再宠爱那林噙霜,也不能不顾家里的颜面吧。”
如兰见母亲的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下来,便坐在旁边细声细语的为母亲分析局势。
“眼下,我们虽是知道了林小娘外出的目的,但是我们告诉爹爹,爹爹就一定会信吗?”
“怎么不信?找人去宁员外家问问,找个亲近的同那个管家吃几盏酒,问问清楚不就行了。”王若弗对如兰的说法不以为意,态度轻松又气愤,“再说了,就算你父亲被那狐媚子迷住了眼,不肯处罚,那还有你祖母呢,你祖母可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若是这件事真的被人捅了出去,那你和明兰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祖母最是疼爱明丫头,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此事毕竟没有被旁人发现,对父亲也就造不成什么实际上的影响,现如今家中局势复杂,我都能想出许多理由出来逃避惩罚,更何况是哪精明死贵的林小娘呢?”如兰拉着母亲的手,语重心长道,“母亲,我们拿住林栖阁把柄的机会得来不易,定是要好好思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