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谢淮安冷清的语调传入,我回眸时正见他一身月白色锦袍,眉目染了轻微的怒。
旁人一叠声的问安,他却两步走至我身侧。
“儿臣见过母后”
“嗯,起来罢”低眉瞧了这样一场戏的皇后,此时难得的开了口。
“淮安与阿瑶兄长竟有这样一番缘分?”
“是,儿臣欣赏云将军的谋略与才干”
我所言尽为真,如今也不怕谢淮安使幺蛾子。
但思量着,唯恐来日她人再糊涂,再诋毁于我二人。
我只得将我与他,再做纠缠。
“兄长去时曾叮嘱阿瑶,要将齐王殿下当做亲兄长一般敬重,近来事繁,阿瑶一时疏忽了去”
“为人诋毁,是有嘴难言,阿瑶孤苦,本就无依,如今却为人这样揣测”
我将头低顺,捏了素帕擦去眼角沁出的泪。
将袍子一掀,跪伏地上,起言时话中还带了哽咽。
“求皇后娘娘还臣女一个清白,一个公道!”
景王不知何时来的,竟一轱辘跪在了我身侧。
“母后,云姑娘既将三哥当做兄长一般敬重,不若趁今日人多,您做个见证,叫她拜三哥为义兄如何?”
“左右她来日是要嫁给儿臣,也是一家人的”
这般言论,那闻,姚二位夫人早已是吓慌了神。
想是欺我一个孤女绰绰有余,再牵连两位皇子便被吓破了胆。
“临书,你尚年幼,如此言论还为时尚早”
皇后展了笑,瞧来和蔼可亲。
“你这样冲动,传出去坏了云姑娘名声怎办?还不快起来”
藏在空中欲发的剑刃,是皇后频频落下,温和的目,却看得我寒毛直立。
身侧的景王却是来了劲:“她是儿臣未婚妻,儿臣维护她是应该的”
“母后,九弟年幼,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待过几日没那么新鲜了就不会如此”
我跟景王像是猴子一般被人围观着,数道目光中,有一道最为寒凉。
像是毒蛇伏在暗中,欲寻时机咬我一口。
我自然知道来自谁,且看谢淮安言语,我便知他生气了。
但我,却毫不畏惧。
“皇后娘娘说得是,女儿家最看重清白二字,今日得景王殿下相助已是感激不尽,又哪敢再奢望其他”
三年,遥远的三年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皇帝给的这承婚约只是权宜之计,要将我困在京城。
或许三年之后,云家的一切俱已被收服,那时还留我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用?
这鬼婚约,也没有遵守的必要了。
皇帝的心思这样明朗,赤裸裸的告诉所有人他对云家的钳制。
而数万里之外,云家的将士还在为了赤焰抛头颅洒热血,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景王殿下失神的瞧着我,便任人将他拉了起来。
我朝皇后磕了一个头:“臣女在燕州栎城时就已跟齐王殿下约定结拜为兄妹,只是还少了一个仪式”
“如今臣女斗胆,请皇后娘娘做见证!”
“那只是你一人的约定,我并未应允,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从来都知道!”
谢淮安气急了,就欲来拉扯我,我对上他的眸。
将骨头正了,却再不是从前能平视他的云瑶。
“殿下当时还给了一块玉佩做为信物,莫非算不得真了吗?”
我将腰间的玉佩拿出,上面有一道断痕。
折裂了并排长的青竹。
谢淮安瞳孔一缩,下一刻却是跪在了我身侧。
“儿臣欲认阿瑶为义妹,还请母后见证”
皇后乐见其成,欣然帮我们做了见证。
至于闻,姚二位夫人,皆被罚了禁足,我虽不满,却也碍于天家不敢言说。
闹了这样一出,宴席也冷寂了许多,未多时便各自散去了。
云府马车行至一处巷口,便被人叫停,一脸漠然的谢淮安坐了上来。
他的眸子平淡,掩着的手却是早攥了拳。
我瞧他,不由轻笑了一声,他才转过眸来看我。
“你故意的”
“太子与李氏卧过的房中,有燃情香的痕迹,我从未叫人做过这些”
“后来你故意激我随你入宫,就是想将事情嫁祸到我身上”
“还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