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别高兴太早了。”程岩又冷又酸地说,“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邓清有些怔住,随后明白过来的确如此,激昂心情消散大半,甚至开始担忧起来。
“每完成一步都值得高兴。”林州行不动声色地维护女朋友,基本当程岩不存在,旁若无人地略略俯身贴近邓清,低声说道,“马上期末了,去度假好不好,庆祝一下。”
他轻轻笑了笑,舌尖把一些黏腻的尾音软糯的推出来,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用……我们自己赚来的钱。”
我们。
邓清在心底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好像有魔力一样,念上一遍,就更开心一点,更勇敢一点,萦绕在心头的乌云一点点散去,她仰脸露出一个笑容来,用力点点头。
“好!”
邓清喜欢海,所以林州行原本计划的是国外的海岛,但陈锦和老邓的反对让他不得不迅速放弃这个想法。
陈锦总在看新闻和路边小摊上卖的杂志报纸,认为国外海岛都是法外之地,十分不安全,坚决不同意。
选来选去,最后去了厦门鼓浪屿,租了十几天的海岸别墅,带无边泳池。
白天他们一起去看了木偶戏表演和南音表演,在小吃街吃了海蛎煎和海蜇冻,晚上两个人回到别墅泡进泳池,日暮落下的时候,海面和水面一同粼粼闪光,林州行拨开水面,湿漉漉地从背后抱住邓清。
好像在数她的肋骨似的,又像是在丈量什么东西,细长的手指在水下贴着柔滑的肌肤,一寸一寸的向上缓慢的移动,介于色情和严肃之间,处在把玩和掌控的边缘,似有似无的挑动着。
微风漾起浅浅的水波,一下一下冲刷着裸露的肌肤,邓清低声警告道:“林州行,你……适可而止。”
“我做什么了?”
“刚刚已经……”她最终还是说不出口,换了个方式扭过身,用杏眼发射着谴责的光波,已经很努力在凶了,但看在人眼里依旧是十足的嗔,林州行露出他那颗无辜又可恶的虎牙尖,揽住腰,更深的往怀中带了带。
“再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距离贴得很近,稍稍俯身,他的唇便悬停在精致的眉眼,轻轻地吻上蝴蝶震翅一般颤动的眼睫,垂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眸光潋滟,灼热感如有实质,搅动邓清心内如这池水,波纹荡漾地发痒,错念之间,她略略仰脸,立刻被吻住了。
借力池中浮力,只用握着腰轻轻一提,女孩柔软的身躯便被架起坐在池边,湿淋淋的洁白双腿像刚刚由尾鳍分化出来似的,不安地轻轻挣动,似乎仍然没有准备好,想要拒绝。
但情热很快随着水波卷上来,林州行扣住细脚踝一拖,稳稳的把人拉近相贴,含住耳垂舔得湿润情动,充血一般。
然后是脸颊,鼻尖,唇角。
白瓷般的肌肤如无暇画布,渐渐染上欲念的淡粉,足以让血液沸腾鼓动,林州行索性向前噙住双唇,嗓音沉沉,邓清听见了一声简短的指令。
“清清,闭气。”
“啊!”
一声轻呼,水花四溅,她被他拖入池底。
长发像漂浮的海藻,耳边皆是水声,她不敢睁眼,也不敢呼吸,唇舌仍旧相接,林州行慢慢渡气进去,邓清渐渐放松了一些,有种失重般的眩晕感,周围冒起一串串透明气泡,浮动过脸颊向上飘,痒痒的。
氧气不足的瞬间,她挣扎起来,他猛然使力托她浮出水面,重获氧气,邓清深吸一口,只觉得头晕目眩。
“好玩吗?”她听见他问道,但不等回答不容拒绝,又是一声指令。
“再来一次,准备好。”
“林州行!”
相爱是一种吊桥效应吗?是否真的是肾上腺素带来的一种错觉,邓清在窒息边缘获得颤抖的快感,他像是危险的水妖,拖着岸边人不肯放手,岸边人在水下无法逃离,也只能紧紧与面前人相拥,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后面发生的事情在大脑中已经搅成一团浆糊,总之绝不止一次,邓清最后已经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床褥还是水波之中做爱,只记得疯狂的颠簸和冲撞之中,她高声呻吟,直至精疲力尽。
晚上不睡,早上受罪,邓清醒得比林州行早,躺着玩了十几分钟的手机,身边的人还是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气息和缓,她弯腰下去看他。
林州行有很长的睫毛,但是弧度不算太翘,因此不媚气,直刷刷地在眼下洇出浅影,眼睛的形状和弧度长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