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地要求,虽然并不试图改造他人,但是会在失望之后彻底回收掉所有兴趣。
她不会改变,也不会要求他人改变,而是会直接走掉,不管之前是否投入,是否认真,曾经周明祎、陈珂、乔威都经历过邓清的这一面,现在轮到他了。
和邓清懵懂又疑惑的感觉滞后不同,林州行比邓清自己更准确无疑地知道她对他感兴趣的节点、理由和条件,所以他控制自己的体重和身材,维持去健身的频率,即使在压力最大最不修边幅的时候也会每天刮胡子。
他不打发胶放下额发的时候会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邓清喜欢他身上映照出十年前的他自己。
那时候他还年轻,在邓清眼里也十分单纯,她以为他只是养尊处优和敏感娇气而已,是冷淡和傲慢的,是无忧无虑的、有钱人家的小公子。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还有一些更深入的东西。
他掀开自己的脆弱给她看,邀请她来掐住他的咽喉,让自己的动脉在对方掌心中跳动,邓清喜欢这个,她总是很兴奋,也许她自己都未必发现自己是一个好斗的人,但是林州行知道。
她喜欢赢,赢得太轻松却又会觉得腻,她很容易厌倦能被她看透的人,又对完全不能被她看透的人敬而远之,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和她对垒,才能永远在跷跷板的两端,不知疲倦地玩下去。
可是邓清也在成长,速度飞快,越来越厉害,这导致林州行失去完全掌控的能力,最终只能用真实的自我去面对邓清,因为邓清只接受真实和真诚。
但是这样有一个致命的风险。
这个风险就是他自己。
他的本我是尖锐的碎片,是捏合起来的薄刃,是敏感又锋利的糟糕人格。
林家费尽心力用二十年养出他的教养和礼貌、表面的温和以及尊重人的能力,傲慢也被掩盖地不错,但邓清偏要把他剖开,把手伸进来攥住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不能示人,越贴近越尖锐,他崩溃而卑劣地伤害她,别无他法,而且现在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但就算找到了一个合适又自洽的借口又怎么样?
他还是受不了,他知道自己受不了。
这次他没有放手,但是邓清不要他了。
被扔掉了。
他受不了。
有的时候,在酒精的麻痹退潮他暂时清醒的时间,林州行会去算一算各种不同方式的可能性,如果他跪下来求她,如果他捅自己一刀——没用,他否决的原因不是因为不行,而是因为没用,在那时做什么都是留不住她的,节点不在这里,他冷静地去找那个真正的关键。
真正的关键就在那个晚上,他打算去找她回来,但是邓清直接飞回深圳,该死的冯江公布了算法,是雪上加霜,林州行心烦意乱,而那个晚上邓清的决心和他现在的一样,是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踩在脚底的,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同样的人——如果有非达成不可的目的,那就不惜一切代价。
是那个晚上,那个晚上他说了错误的话做了错误的选择,此后再如何都是覆水难收,好,那么那个晚上她在乎的事情是——父亲的病,邓家的友达,还有他居高临下的傲慢。
一件一件来。
有了框架和方向林州行终于能制定出完整的计划,他需要改变自己,然后找到邓清。
更加具体一点的步骤是,他先要保护好她最在乎的东西,然后帮助她报复自己,最后再展示出自己的改变——如果令她受伤惧怕的那些特质已经长进他的骨头,甚至早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那也应该毫不留情的拔除。
即使要割开皮肉,在骨头上刮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响声,他也必须忍受。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他要保证自己不会再次伤害她。
所以,首先,他需要正常起来。
可惜英国的那个家庭医生也没起什么作用,林州行专门飞了几趟伦敦,wilson 不同意他对于医生的负面评价,劝说道:“你需要对医生诚实。”
“我已经很诚实了。”
“你拒绝配合的话 john 也会拒绝对你下诊断书。”
“我尽力了。”林州行淡淡道,“他开了些什么药?”
“只可能是维生素 b 或者褪黑素,我不想让他贸然给你开处方药,然后药物滥用变成一个瘾君子。”wilson 又重复一遍,“liam!配合你的医生。”
“别担心,grandpa will .”林州行亲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