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刑氏有些不舒服,宋晏之再如何,也不过一个寄养在她们薛家,并且被退婚的表姑娘而已。
她们二房有儿有孙,姓着薛进着祠堂跪拜,老夫人却从未给过她们这样的体面。
命宁妈妈亲自送出去。
说到底,对她们二房从来都是敷衍了事而已,否则丈夫那么多年,也就个谋了个苦哈哈哈的从六品寺丞。
想到这里,刑氏委屈的掉眼泪,“母亲,您怎就让表姑娘轻易交出婚书呢?北国侯家不满意表姑娘,咱们家待字闺中的姑娘还有呀,我们家文彩姐,定能让北国侯夫人满意!”
老夫人宁氏嗤笑,“你以为北国侯家不满意表姑娘?”
二房刑氏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当年二房读书不行,又好寻花问柳,逼着考举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荫补也不上心。
最后无奈之下,捐了个清闲的小官,又嫌油水不多,整天嚷嚷,一直抱怨不得志。
现在想来,都是她太过纵容了,才会让二房看不清事。
“北国侯家自然是不满意的,否则怎么会退婚,总不能是表妹主动退了个锦绣良缘吧!”薛文彩愤然道。
若是祖母对她上心一些,在北国侯夫人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婚事就落到她头上了。
老夫人宁氏挑眉,嗤声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你表妹非要退婚的,原先北国侯夫人是打算过来商议下定之事,只是你表妹忧心你祖父之事,不愿就此嫁人,”老夫人宁氏看着她的目光晦暗,“但我竟不知彩儿姐如此喜欢北国侯世子,连你的至亲祖父都能抛之脑后?”
到底还是小姑娘脸皮薄,被长辈当众戳破心思,薛文彩如同被扇了一个耳光,脸蛋火辣辣的涨红。
二房刑氏也是又羞又恼。
羞的是被当众讽刺,恼的是老夫人宁氏一点也不顾她二房的体面。
别以为她不知道,上京薛府的大姑娘也退婚了,不过那边是被对方委婉嫌弃而退婚的。
今个早上老夫人在荷花亭里据说还伤心的不行,怎就大姑娘没了好婚事就心疼的难过。
她为自己女儿谋划好姻缘就要被指责羞辱!
她就不信了,大房已经日暮西山,她们二房以后要一辈子仰人鼻息不成。
走着瞧!
二房刑氏从怀里抽出帕子,给宝贝女儿擦眼泪,寒声道,“你且别哭了,你还有爹娘哥嫂护着,必会让你寻得如意郎君!走,我们过几天就回上京,找你爹去,”说着就拉着薛文彩的手,看都不看榻上的老夫人一眼,“母亲,您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吧,至于那什么北国侯家,我们也不肖想了!”
薛文彩闻言,原本委屈的哭声立即就变成了伤心嚎啕大哭。
她是真的喜欢北国侯世子的样貌与门第啊!
二房刑氏气不打一处来,牵着她连拉带扯的离开。
一场吵闹的结束,老夫人宁氏头又开始发疼。
宁妈妈皱眉,“老夫人,这二房如今越发不尊重您了!”
老夫人宁氏何曾感觉不出来,摆手道,“随她去吧,原先就想着家和万事兴,也不曾想过她会给我颐养天年。”
她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孙子们。
“这倒也是,”宁妈妈露出一丝笑,“咱们大老爷别的不说,最是敬重您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面露遗憾,“就是平庸了些,比不得他爹,那样骁勇善战,才情横溢。”
老夫人宁氏有些承认,是自己小时候太宠着儿子罢,儿子才如此平庸。
以至于丈夫出事,儿子连奔走求人的能力都没有,只得夹着尾巴继续做着小小的正六品主事。
宁妈妈安慰,“老夫人,咱们家还有锦少爷啊!”
提到二孙子,老夫人宁氏脑海里浮现孙子英气如玉,聪明过人的模样。
老夫人宁氏总算笑了,带着得意,“锦哥儿最像他祖父,聪慧博学,又一身正气,当日他二叔糟蹋了一个丫鬟,以强欺弱,他才不过十四岁,就站出来为丫鬟做主,气的他二叔半年不理他。”
“可不是吗!”宁妈妈含笑,然后又问,“老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回上京?”
“后天吧,”老夫人宁氏思索后回答,又补充一句,“把表小姐也带上,姑娘家一个人待昭陵总是不好。”
老夫人这是要对表小姐上心了,宁妈妈自然为表小姐高兴,点头应是。
…………
晚膳过后,宁妈妈就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