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竹面容微异,道:“此事颇为荒诞,恐说出来子振兄难以置信。”丁子振越发好奇,道:“姑娘既特地前来,不妨说来,相不相信且听了再作决定。”
云绯竹道:“既蒙丁少侠不弃,在下便直言不讳了。外人听了或许觉得荒谬,但请丁少侠相信,在下无意欺你。”丁子振道:“姑娘请说。”
云维竹沉吟片刻,秀眉轻蹙,说道:“百年前,双方约定,玄阴教培养出下一代继承人时,便在江湖上选定一名年轻有为的少年英雄,不论用任何手段诱惑,都要令他心甘情愿投入玄阴教。而我圣清道传人,要全力阻止此事,将此人导回正途,向玄阴教证明并非世人都是愚昧。秦玥儿是当代玄阴教圣女,也是下一代教主继承人,在下不巧是圣清道代表。丁少侠……你正是此次玄阴教圣女指定的对象。”
此事怪异之极,让人难以置信。乍听之下,丁子振已然呆若木鸡。云姑娘看上去一本正经,竟能若无其事说出如此荒诞之事,实在令他意外。稍一深思,联想到秦玥儿种种不可解的行为,顿时有些明白过来,犹如晴天霹雳。
他愣了半晌,一股不解、惶恐、焦虑拧在一起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不满才宣泄出口:“别开玩笑,你们找错人了吧?”天下两大派会订下如此可笑的赌约,真是前所未闻,荒天下之大稽。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被恭维成湖大侠也高兴不起来,黄山派的师兄弟们要是听见了,还不笑得在地上直打滚?这玩笑开得太过火,连他自己都不信,如何能骗得了人?
丁子振心中早已先入为主,认为对方在戏弄自己。见云绯竹眼神端正,面目清朗,没想到会开这等恶劣玩笑,便道:“云姑娘,丁某跑江湖向来以卖杂货维生,不过一介货郎,江湖上随意挑个会武功的人怕都比我要强。在下自认虽不是丑人,也并非甚么英俊潇洒的公子,明儿姑娘是能看上我甚么?就算你二人串通想设计我,在下一穷二白,你二人能从我身上图何好处?”
云绯竹明白他不信,持着笛子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右局,道:“有何好处难说,在下和秦姑娘素未谋面,自然不可能合谋骗你。只是双方祖师留下来的赌约非在下杜撰,玄阴教也以此作为教主继承人考验。秦玥儿会选择你确实出人意表,我二位师姐听闻后也觉不合常理,为此还亲自调查了你,所以今日我才找上这里来会一会你。”
云绯竹十分坦白,丁子振听完白眼一翻,感觉像是要晕过去。此事若属实,为了不牵连师门,他岂不只能远走他乡,往后便回不来了?一想至此就一阵头疼。
忽地脑中闪过,那夜里何然对他提及,魔教妖女专门诱惑少年侠客一事,难不成他早已经预料到此结果?怪不得他要警告自己。心里虽极不愿相信,但秦玥儿又确实常在他周遭出没,令他此刻半信半疑。
此事如同飞来横祸,云绯竹神情严肃不似在开他玩笑,丁子振心中烦躁之极,无法接受,竟是口不择言,愠道:“敢问贵派祖师是否脑子坏了,或是受了甚么刺激,要和人订下这样的约定自找麻烦?如今烦是缠上了自己,令他向来平静的生活平地生波。”
云绯竹自然明白常人不能轻易接受此事,听他言语辱及祖师也不在意,心平气和道:“这已是百年前之事,便想追根究底也不可能,毕竟是祖师和人许下的约定,再莫名其妙,我们后辈徒孙只能遵从。玄阴教既已选中了你,在下是掌门弟子,也只能出面处理。”
云绯竹语气无奈,想来也是深感其扰,瞧她神情楚楚,丁子振竟不自觉同情起她来。只是转念一想不对,此事最大受害者不正是自己,那谁来替他抱不平?
丁子振没好气道:“说是你们在说,有谁过问我的意见?”云绯竹那双极其美丽的大眼流露出一丝同情,默默望着他,让丁子振心情更糟。
“此事固然荒谬之极,丁子振仍是好奇道:”你们以此分出胜负,倘若秦姑娘赢了便是教主,那输了又是如何?“
”她眼下还是圣女身份,如未通过考验当不上教主,便要和教中金童结合,培育出下一代,等待出现新圣女,承接下次考验。“
丁子振听了脸色倏变,脑中闪过秦玥儿娇美活泼的容颜,突然不忿道:”这未免太不近人情和欺悔人了,输了便要她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不说还要生儿育女,这怎么成!其实事不关己,只是他这几日与秦玥儿相处,发觉她本性不坏,只是因为身为腐教圣女,就要面对这样的命运,未免也太过可怜。“
云绯竹似对丁子振同情秦玥儿待遇感到意外,道:”圣女金童本同在玄阳教中,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