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路弈忙碌不减。只是熬到深夜时，会想起宁笙说的，要爱惜身体，也会逼着自己早些睡。

经凌瑶牵线，他拿下了广州白云区的一批小企业，十一月份的项目投产表，首次为正。

可刘总那边的态度扑朔迷离。

每次开高管汇报会，刘总都和颜悦色，只说一些鼓励的话。但涉及下一步的安排，具体留还是撤，从不表态。

路弈觉得不安，每个正常的项目，都存在漏洞，领导有意指示，分分钟能抓出痛点来。环球是家实干型的公司，这也是他喜欢公司的原因，正常会议，基本都在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刘总是集团董事长助理出身，从基层到高管，历经各大业务，不该只会讲泛泛的场面话。除非他已经放弃了，可为何不明确说呢？

他猜想是因为何成，为照顾何成的脸面。

这天，小王来到路弈办公室：“路总，有点事情，想跟你聊聊。”

“好呀，你坐。”

“昨天，祝晓雯(何成的秘书）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接她的班。她说在那个位置已经四年，很想换个地方。还挺着急让我答复的，说要不愿意她得去问其他人。”

时近年底，大家都等着拿年终奖，轻易不会换岗。换个新老板，绩效评分一下子高不了，祝晓雯是个精明人，不会不知道。

路弈思绪翻涌，脸上一如既往，微笑问：“好事，说明祝晓雯认可你。你自己怎么打算？说说看。”

“领导，我还是想跟着你。而且，我有点怕何总，发起火来好吓人。”小王说。

路弈笑，何成就是败在他的脾气上了，连个小员工也有意见。

“何总是环球的老领导，在科技很多年了，跟过他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我倒觉得是个好机会。副总秘书这个岗位，能让你站得更高，视野更广，接触的人也会不一样。”

小王很信任路弈，知无不言：“祝晓雯也这么说，她说何总没大家想象地那么可怕，他是以英国绅士自居的。还说副总秘书地位还是可以的，像你这种部门长级的，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确实，你要过去了，我以后还得仰仗王秘书，帮我在领导面前美言几句呀。”路弈打趣道。

“哎呀，领导，你别取笑我了。我就是很纠结，祝晓雯又老催我尽快决定。”

“这么急啊？”

“是啊，说我要同意了，她这周就跟何总提。”

“她有说自己要调去哪里吗？”

“没说，不过提过一嘴，她在科技附近买了房，不会离开科技。”

小王离去后，路弈立刻给穆明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打听，他担心科技的高管层会有变动。

......

路母给路弈推了两个相亲对象，让都聊聊。

找人这方面，他可太佩服老妈了，前前后后已不下二十个，关键还都是山东的，都在上海工作。她老人家考虑得多，离得近的，以后过年回家方便。

路弈：“两个同时进行？不太好吧，脚踩两条船，对人不尊重。”

漂亮妈：“就你那效率，一个聊半年，到头来还不合适，我不得给你多安排一些？”

路弈：“第一个看着有点老气。”

漂亮妈：“人家比你小五岁，哪里老气了？”

路弈：“那长相确实是老气啊，跟年龄又没关系。有的人一辈子娃娃脸。”

漂亮妈：“仙女啊，长生不老啊，女人过了三十五都一样。”

路弈：“妈，你在我心里就是仙女，越活越年轻。你最近老年大学上得怎样，古琴学得还好不？”

漂亮妈：“你别打岔，看下第二张照片。”

路弈：“这个看不出来，妆太浓了，谁知道长啥样。”

漂亮妈：“你二姨介绍过来的，说是搞直播的，现在可赚钱了。”

路弈：“妈，你都六十了，还钱钱钱的，老年忌得知道不，我们家又不穷，管女孩子有钱没钱的干嘛。”

漂亮妈：“我不钱钱钱的，能把你养那么好？就你爸那点工资，一点油水都没有，能让你活得这么衣食无忧？行了，你周末各安排见一面，回头我再找你。”

路弈谨遵母命，把两人都约在周六下午，每人半小时，面试似的，高效完成了任务。只是吃了两顿下午茶，腻得慌。

完了他来到“永遇乐”，等穆明的消息。

餐厅经理知他喜欢“珠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