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干嘛?”
陆娇沉了脸,“对下联。”
“家贫狗不离。行了吧?”
陆司弓囫囵回了一句,继续往自己的嘴里塞丸子,也没留意到宴席上众人互相对视的诡异气氛。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人去看卫伊窈。
但老夫人给卫伊窈的身世,就是一个因为家道中落而孤身离开家人,来到京城投奔侯府的亲戚。
谁能知晓她是从京城正中心的宫殿中逃离出来的呢?
卫伊窈顺着陆娇的手指方向望去,垂眼道:“叶归泥戚戚,恋旧枝惜惜。”
垂着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神色,鼻梁柔和的弧度遮出了暖色光影,洒在她的侧脸。
陆司澜一手握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发苦的酒。
眼里倒映着她的柔和姿态。
老夫人原本因着那两姐弟的一唱一和,沉了脸。
如今又满眼怜惜地望着卫伊窈,“卫丫头,日后多来我院里陪陪我这把老骨头。
“如今,这侯府里不止陆娇一个小姐。”
陆娇深知这是在旁敲侧击,早早寻了个借口,近乎是拖着弟弟离席的。
面上挂不住,便眼不见为净。
侯府人丁不兴旺,老夫人育有三个孩子,长女出嫁,长子承袭侯爵,幼子在朝为官。
孙辈却只有陆司澜、陆娇和陆司弓三个。
最令她操心的便是长房只有陆司澜一个孩子。
如今,侯府有了卫伊窈的一席之地。
月色朦胧,宴席早已散了。
卫伊窈才从老夫人那儿叙完旧,和柳姑姑走在佛堂外的长廊。
夜寒露重,柳姑姑撑着伞,低声说着,“殿下,娘娘必定欣慰极了……”
未曾想过公主殿下能如此缜密,荣辱不惊。
“姑姑,我们该谨言慎行。”
“是,小姐。老奴实在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两人走到了长廊尽头的长亭,绵绵细雨还未停下。
只见长亭下,一抹白色身影孤身站着,洁白的狐裘还是有些湿漉漉的。
是陆司澜,孤身站在长亭下,身旁也不见仆从。
他弯了眉眼,望着卫伊窈,“卫小姐,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