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蠢货!”
也许是觉得骂的还不够狠,陆司弓抻直了手臂,指着卫成蹊大骂着。
两个小厮鼻青脸肿,手忙脚乱地两手架着陆司弓,生怕他再上前攻击卫小公子。
自家公子张牙舞爪,净往人家脸上抓,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再看看对面。
卫成蹊的衣裳被褪去了外衣,敞开的一小片领口露着被抓出来的丝丝血痕,连带着脸上也挂了彩。
目光坚毅,嘴角带血,同样狠厉地盯着陆司弓。
一边卫安和另一个小厮滚在一起,厮打得惨烈,嘴里还叫嚣着给自己助威:“小玩意!就这还敢跟爷打,滚你的!”
“三个轮番跟爷干,也得亏这么不要脸面!”
“还不是——照样干不过——”
“卫安!”
一声遥遥传来的呼喊,愣是让卫安停了手,将将砸在陆司弓的贴身小厮脸上的拳头,硬生生轻轻落下。
暗道不好,卫安不动声色地将手底下鼻青脸肿的小厮挡住,一手扣下他的帽子遮住了那张凌乱的脸。
卫伊窈提着裙摆匆匆赶来,紧接着就是老夫人、姜氏白氏妯娌两人,也一前一后赶到。
没人料到陆司弓和卫成蹊从书院回到侯府,在马车上就干了起来,想来故意同坐一辆马车就是蓄谋已久。
“祖母!卫狗无缘无故打人!他,他还先动的手!”
陆司弓一手推开两个架着他的小厮,冲到老夫人跟前告状,唾沫星子乱飞。
被提到的陆娇此时也从丫鬟身后出来,方才两人打架真是吓坏了她,只来得及让下人报信。
哭着扑到老夫人身侧,“祖母……我们一同从书院下学,司弓和卫成蹊拌了几句嘴,就被打了一拳!”
“您瞧,脸还是青的,这几日能消除啊!”
陆娇一手拧过弟弟的耳朵,将那边淤青的脸呈现给老夫人看。
陆司弓横着脸不让瞧,这怎么能承认自己被一拳打出了马车外,把车夫都撞飞了,这不是等同于承认输给了卫狗吗!?
“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个冲动的,莫不是又对人家出言不逊了?”
老夫人看着心疼不已,一双沧桑的手掌想要抚上孙儿的伤口,又颤颤巍巍收回,生怕弄疼了他。
又抬眼看着嘴角淌着血的卫成蹊,他垂首站在不远处,弯腰搀着同样挂彩的卫安,两人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卫伊窈红了眼眶,站在老夫人身侧,一言不发,但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为难。
老夫人多少收起了过于起伏的情绪,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成蹊,你上前来。”
卫成蹊这才上前,“老夫人。”
“你来说,这究竟是如何了,怎么闹得如此场面?”
“……”
卫成蹊抿了抿发白的唇,血迹染红了嘴角,仍是一言不发。
身后卫安看他这副鹌鹑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公子说啊,你告诉老夫人,他侮辱小姐!”
此话一出,后花园里众人脸色一变。
谁人不知卫伊窈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这阵子怕是连长公子都没有她受待见。
陆司弓一缩脖子。
不出所料,老夫人眼神一寒,古钟般沉沉道:“你,继续说。”
卫安有了底气,自以为争了一口气,却瞥见卫成蹊扬起的唇角。
貌似是一丝运筹帷幄。
心里一阵不舒服,收回目光,咬咬牙继续道:“他——陆公子辱骂小姐,说小姐年纪大了不肯出嫁,傍上您,抛弃了贫苦的家乡和亲人,是为了借侯府名义,”
“为了嫁入名门望族的荡妇!”
似乎这词有点烫嘴,卫安还啐了一口。
“混账!”
老夫人一手挥在了陆司弓缩着的头上,看着他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更是气上心头。
一众仆从没有人前来替他求情,更是证实了挑起事端的人是他。
陆司弓跳着后撤了好几步,“祖母!我,我,是他先动的手啊!”
不过说了几句事实,可是他先动的手!
“祖母!您未免太过偏袒这两人了!像梁兄所说,就应该——”
话还未说完,陆司弓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指着卫成蹊的手指也被按了下去。
身后,是同样寄住在侯府的梁公子,一身白衣修长,高高竖起的长发轻扬起,一双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