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佛自然会回应的。”
可佛没有回应过他。
他所求永远不得。父母的爱不得,心上人的爱不得。
可如今心上人跌落神坛更让他踌躇。
无比肮脏地臆想,趁她羽翼尽毁时将她掌控,转而在佛堂诵诵经,忏悔着,自知不能。
若是他能不信佛,便能是一匹挣脱镣铐的狼,管它的尊卑贵贱。
他道:“时辰不早了,卫小姐早些回去吧。”
卫伊窈这才等到他,哪里肯。
“还不觉得累。”
陆司澜已经起身,背对着她,“丫鬟也该回去歇着了。往日里她们随着祖母,候到戌时就该下值了。”
……
卫伊窈一时哑然,略带歉意地朝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颔首。
急忙起身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佛堂。
她隔着两步远,抬头望他高高簪起的发,不禁带着些好奇。
在佛堂时提了一下长公子,老夫人便滔滔不绝,说陆司澜自小心事沉沉,也不服管教,侯爷夫妇也不曾过多管他。
连老夫人都摸不清他整日在想些什么,自小舞刀弄枪,十三四岁入军营,还野性得很,三年前不过十七岁,在疆场上受了重伤后愣是变得愈发沉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卫伊窈捉摸不透。
陆司澜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就看见她险些撞上,不自觉伸手,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揽。
又后知后,急忙将人放开。
脸上少了点苍白,多了点活人的血色。
“卫小姐落下的香囊,稍后东吉会送去金枝院。今后,”
“不必再来钰台院。”
话音刚落,陆司澜抿了抿嘴,懊恼自己在说什么。
但话已经说出,他狠下心来转身大步离开,独留卫伊窈站在廊下发愣。
显然还有些恍惚,望着他匆匆背影,她只好转而问柳姑姑,“长公子这是,嫌我碍事,打扰他了么?”
在后花园时还一口一个表妹妹。
怎么现在这般。
柳姑姑什么都没听见,只看到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长公子自顾自一顿输出,便走人了。
只好回道:“小姐,侯爷和夫人极少管长公子,性子是古怪了点。听闻长公子早慧,曾单枪匹马入敌营谈判,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之人,还是少有交集为好。”
卫伊窈睁大了眼,微微扬起的眼尾垂下。
护着手足,却又强大、寡情。
找到了,长公子是最合适的——
能为她撑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