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看到沈玠眼底的墨色愈发的浓了起来。
现在,她就只有老实了起来。
要知道,沈玠是极其凶狠恶劣的。
就单单只是这么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的四肢发软,浑身无力。
更是全然的没有了想要与他争出个一番高下的念头了。
他。
是极其的可怖的。
尤其是现下这个样子。
沈玠看到方才还在作乱的女人老实了起来,心头也欢愉了。
这丫头。
看自己待会不好好的收拾她一番。
现在竟然会这样的挑逗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
一想到这里,男子的眼中便有了暗色。
犹记得那日,他看到自己的娇妻在纸上用草字写了一句话。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那字体雄劲有力,挥洒自如,行云流水,颇具一番风味。
确实是比先前女子,所写的字要好看许多。
他本该是欣慰的,但是,在细细的品味着那句话的时候,忽然间,像是看到了另外一种意味。
宁宁,她的心里,莫不是还在关切着燕临。
当即,他的心里面就慌乱了许多。
随后,更谁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蔓延着,他想起了曾经的宁宁和燕临是那般的要好,他们两个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从小到大,也是青梅竹马。
两个人,也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情操。
不过,宁宁还是嫁给了自己,他本该是欢喜的。
而且,燕临也流放在外,距离京城甚远。
这辈子要是想要回来的话,是很难的事情了。
更何况有自己在,只要是他在的一天,便不会让燕临回京。
两两相遇,若是生出了旧情。
但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只要是,有了那个念头,他便觉得头痛欲裂,竟是要癫狂了起来。
宁宁,本该就是他一个人的。
绝对不能让另外的人来插手。
他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也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燕临,也最好识相一点,别再回来。
他以前便是这般想的,想到燕临是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心里也是高兴。
对他的威胁也少了很多。
于是乎沈玠便对燕临放松了一些警惕,于是也大度的把那柄剑交给了姜雪宁,让她自行处置。
他本以为姜雪宁会把那柄宝剑再一次的丢弃,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女人竟然把那柄剑放到了自己少女时代的闺房里。
知道这件事情后,沈玠后悔不已,早知道姜雪宁对燕临还有这般旧情的话,他就该把那柄剑给融了。
哪还要假惺惺的交给自己心爱的女子,让那柄剑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添堵。
本来,他的心头就有一些吃味了。但后来,宁宁好像没有再谈及此事了,也没有再提到过燕临。
而是对自己愈发的好了起来,那模样不像是在做假。
后来他也就慢慢的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可是没有想到,那一日,她竟然写出了这样一句诗。
流放。
远处。
思归。
女人的心里面,竟然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原来,是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当下他便心里郁结。
但是看到女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是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她无意间写出来的。
但是,看到这句话,心头那个结又开始浮现了。
于是乎,那一夜,他狠狠的要了她。
不让她有时间去想旁人。
现在,也是这样,他看到女子这般的娴熟,心里头也是一恼,全然没有想到,这些技巧是自己教的,而是立马就想到了那位远在天边的少年。
竟然吃起了那个人的醋来。
要是姜雪宁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话,肯定会大喊无辜。
明明那些东西,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教会自己的,自己这个身子,也是被他灌溉的这般娇艳的,哪里是旁人,他这分明是在乱吃飞醋。
而且,竟然还是吃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
但是,姜雪宁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是知道,男人的眼神愈发的凶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