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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部理想初衷)

了吗?”王旭抢先说话。我一时热血沸腾,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敌人的利诱和恐吓没能让她屈服,最后敌人要求我父母联合写一份声明:说明与我这个不孝之子断绝亲情关系,然后就放他们母子二人回家过年。

母亲说:“我的儿子永远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认他呢!永远不会。”

敌人在他面前无计可施。

母亲在贫困中要强、从不屈服,在金钱和恐吓面前也不畏惧,还不把任何权势当回事。她的这个性,使我想起解放后在北京发生的一个小故事。五十年代,我在轻工业部工作,母亲到北京去看病,部里安排了一次娱乐活动,去大剧场看京剧。我有事没去,母亲爱戏就自己去啦。那时中间的几排是贵宾席,留给领导的座,其余的也不是对号入座。母亲就要坐上贵宾席。服务人员劝退。母亲急了,“我儿子没有他们的官大嘛!可是我偏能坐的。我没参加过革命,可我是为革命做过贡献的,我也是有功之臣······”

正争执着,领导们到啦。问明情况后,当晚的最高领导是一位副总理,热情地把母亲邀请到身边坐好,“你老人家是革命的老妈妈,应该坐这里,要的,要的,一定要的。”这么一说,母亲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她就是这样一位有个性的人。

在一九四零年的鬼子监狱里,母亲照样地坚强,还面带微笑小声问我,夺了几支枪,放在安全的地方了吗,我是从鬼子的审讯里才知道的哩。当我们离开监狱时已近傍晚,母亲和二弟在狱中已呆了七个昼夜······

回来后,经过县委的多方营救,陈建同志通过内部的关系,花了几十块大洋疏通,鬼子才把她们放出来。此时已是年三十,她们在狱中为我、为革命蹲了半个月的大狱。

三十晚上我和王旭潜回刘江村,先在那片松柏掩映的坟茔里挨到初一凌晨,又从“秘密通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家中。当见到父亲母亲时,为他们深深的跪下,磕了一个头,请求宽恕我们,为他们招致的牢狱之劫。谁承想,母亲却说:

“孩子们啊 ,尽忠不能尽孝,忠孝难以两全!你们就放心去做自己的事去吧!等你们胜利的那天,我会真心高兴的!”

再后来,革命形势好转,运东县划分为运南县和运北县。我担任运北县委书记。我们北县召开会议时,经常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村东,那片松柏森森的坟茔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连田兄弟成了义务通讯员和交通员,母亲成了会议的司务长和总务。凡是在运北县工作过的同志,确实是没少吃了母亲蒸的菜齐溜。王旭等同志说,至今还会想起那片松柏的茂密绿荫,以及藏在树洞里,油布包里的那本水浒故事。

五 尾声

文革期间,县里的“革命小将们”硬说那片坟茔和松柏是封建主义残渣余孽,坚决伐除,还要连根拔起。

当时母亲还健在,据理力争,说那是为革命立过功的。小将们不听。母亲让人代笔修书一封,连田兄弟连夜送到北京。当时我的处境也很尴尬,只好宽慰母亲,让连田捎话说:

“娘,想当年,您老为革命不怕苦,不怕死,甚至鬼子汉奸的监牢都蹲啦!为穷人打天下,儿子都交给了党,现在几棵松树就舍不得啦?”

母亲听了我的话,再也不拦挡。这样,村东,那片坟茔的森森松柏就不复存在了!

1987年6月,县志办公室同志在宾馆召开地方史志座谈会,我作为为运东县解放和建设事业做出贡献的老同志出席。县领导要与会的同志留言,席间我挥毫写道:

根深蒂固 叶茂枝繁

意思是祝福祖国这棵参天大树常青,追忆革命的源头,一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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