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之前穿一会儿拖鞋。两个人在一起话不多，经常是老耿说什么对方听着，同意就点点头，不同意摇头摆摆手。老耿说咱们两个人起床时间不一样，我是5点一过就起，你是6点多起床。在养老院就一间房会影响你睡觉，在这我起床就去客厅不会影响你睡觉。老耿让她没事就在客厅来回走走，老耿听古典音乐时声音放大一点让老林一起听。把电脑和电视机连上两个人一起看芭蕾舞，看视频网站电影。用电脑放名著连播，让老林边走边听。两个人每天身体接触不少，老林说喜欢这种挨在一起感觉。“要是老问你过去如何我过去如何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我等于从零开始，当然你有儿女有孙辈人和我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我也当上奶奶姥姥了。”“要不你上下午都在窗户前打开窗户做半个小时日光浴锻炼身体，省的没事干。”“老鹌鹑也晒太阳？”“过去农村妇女有孩子之后夏天可以不穿上衣，她属于喜欢在家图凉快不怕被人看见那种人，进城上楼之后孩子们不在家时候坐在窗户下面晒太阳。”“那我就先在阳面房间坐在窗户下面试一下，在阳台上容易被邻居看见，这有什么讲究吗？”“不能等到天热再晒，那样会晒脱皮很难受，要从现在太阳还不很热时候开始。”“那我从明天开始起试试，先不计时间出汗为止。”

老林做几天日光浴之后她说皮肤晒红了有点疼，不过还能忍而且老太太也不在乎晒黑了不好看。“你去给我买个浅蓝色或者粉红色瑜伽垫，用时候铺地上用完收起来，这样我可以躺下。”“没问题明天去给你买回来。”开车去绍兴那天老林说我坐你旁边，帮你看前边路况，今天不走高速，我想看看多年没见到过农村风景。上中学时暑假曾回过宁波一次，住在那个部队大院邻居家里，以后再没回去过。早晨不到6点车开出小区，老林穿一件橙红色长袖连衣裙，肉色九分裤塑料拖鞋，包里带一双高跟皮鞋。两个人先去绍兴几个景点：“你感觉有何变化？”“绍兴市内景点以前来过，文物自然不能改变。农村房子和过去不一样，当年哪有这些楼房，城镇也几乎连在一起，路两边都是房子。”在绍兴几个景点都由老耿把牌匾和对联念给老林听：“有些繁体字异体字我也不认识。”“你不是在两边都放着字典吗？”“退休后看名著才发现我文字水平不高，不少字不认识或者不知道作何解释，免不了查字典。而且现在记忆力变差，只好把一些字写在一个本子上，查找比翻字典方便。”

去林家当年住过大院时，车停在附近停车场，老林换上高跟鞋下车走过去。走过营区大门时她说老房子没了这是1990年以后新盖大楼。走进宿舍院她家原来住过平房早已拆除盖楼，她说小商店还在原来位置。从小商店向北数着步数找到原来是她家平房位置，让老耿给她在新楼房前和小商店前边都照相留个纪念。“过去宿舍院里有个食堂今天改成小饭馆，既然来了就进去吃顿晚饭。”吃晚饭时旁边有位带孩子年轻妇女问阿姨怎么没见过你？“小时候我家住在这个院子平房里，后来我爸调走搬出这个院子，我有30年没回来过，过去平房也改成楼房。你老公在这个部队？”“我娘家是城郊农民，住进这个院子也才两年。你会宁波方言？”“没问题，多年不说现在说不好听懂没问题。”两个人用方言聊了几句，老耿没完全听懂。从大院里出来上车后老林说位置没变房子变了，当然人也全换了，我爸退休前和退休后都曾重访这个院子照相留念。回家他说退休后重回这个院子在大楼前拍照留念泪流满面，这是他军校毕业工作10年地方，当然机房退休人员不能再进去。

离开这个地方老耿开车在市内转过几条主要街道，在几家店铺买些当地名产，然后去市郊预定好可以停车旅馆过夜。10号早晨退房离开去宁波几个公园游览，老林对寺院不感兴趣，进过两个之后就说不再进庙。中午找个停车场，两个人在车里休息一个小时。下午在一家商店老耿掏钱给老林买了一个俄罗斯紫龙晶手串，六个开口银脚戒，两个银脚镯。“等会儿回车里我戴上脚戒，右脚三个，左脚也三个，从明天起我光脚穿拖鞋，这可是为了让你高兴我做出让步。脚镯在这戴，回养老院摘下来省的招她们议论。”“你还怕那些老太太们议论？”“她们会说我变化太快被你给腐蚀了。”在一个美食城吃过晚饭后两个人离开宁波去台州，入住预约好一家能停车旅馆。晚上躺在床上老林说起她小时候一些事情，讲完她说你说说你自己经历。“我爸在制片厂当美工，厂长坐一辆奔驰我不知道是190还是220，两种车外观一样，我还坐过一次厂长伯伯汽车。据说是当年为接待外宾进口奔驰三种车，还有一种被称为经典名车老300，后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