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给室友们。
张虎每次也会跟着一起来,他往我的书包、抽屉、枕头下,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糖果、饼干、日记本、各种流行的明星小贴纸……
据于老师跟我告密,张虎为了攒钱,承包了家里拖地、洗碗、给爸妈擦皮鞋的任务。
我过意不去,于老师说:“男孩子能够主动参与到家务中来是好事,不管将来有出息没出息,把一个家担起来应该没问题。”
·【6】
我上初三那年,我妈给继父生了个儿子。
这下,继父连我的学费都不愿出了。
偶尔周末回家,根本没时间写作业,要哄弟弟,做家务,常常刚上饭桌吃饭,继父就把碗筷一摔:
“天天吃白食,这是要把老子累死。就不知道去找你亲爹吗?还有你那个亲爱的于老师,他们家人那么稀罕你,就收养你呗。”
每每此时,我默默放下碗筷,背上书包就回学校了。
妈妈从来不会出来追我,默许着这一切。
每次边哭边回学校的路上,我都在心里默默发誓,必须好好学习,将来再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7】
苦难与不公如果打不倒你,它终将成全你。
高中三年,我咬紧牙关,拼了命地学习。
晚上宿舍熄灯后,我就在被窝里开着手电筒继续学。
后来,实在买不起电池了,就去卫生间里学。
夏天还好,冬天冻得时常感冒不说,眼睛也累坏了,近视的度数越来越高。
这一切,最终没瞒过于老师的眼睛。
她没有阻止我拼命学习,而是征得我妈和继父同意后,把我从学校接回了她家,让我每天走读。
就这样,我可以吃得饱,住得暖,能够在明亮的房间里学习。
那时候,我学到多晚,于老师就陪到多晚,于师伯变着花样帮我做夜宵,张虎则把他的房间让给了我,自己睡在客厅里。
我一万个不愿给他们添麻烦,数次想搬回学校去。
可是,每一次,他们一家三口都会把我接回家。
上小学三年级的张虎更是撒娇卖萌:“关馨,有你在,我学习都变好了,你就是我偶像。”
我是如此多余,却被他们如此礼遇,这样的恩情,那时的我,不知该拿什么回报。
·【8】
那年高考,我以全校第二的史上最好成绩,如愿考进广州那所理想的大学,理想中的金融专业。
继父率先表示,他们供我到高中已经仁至义尽,大学要我自力更生。
而于老师和于伯父则带着我和张虎去北戴河度假一周,庆祝我考上大学,也庆祝张虎小学毕业。
有些事情,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于老师家,连张虎小学毕业,迈入崭新的初中时代,都值得祝贺。
而在我们家,就算是考上知名大学,也会惨遭嫌弃和责备。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见海,远远地看见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我内心被某种喜悦与悲伤交织的感觉紧紧裹住,眼泪变得不可控。
张虎拉着我的手,说:“别怕,我会游泳,我可以保护你。”
“保护”,是这个家的主题词吗?
从见我第一面开始,于老师就开始无条件地保护我,帮助我。
那天,在海边,我问了困扰我很久的问题:“于老师,为什么这么帮我?”
于老师摸摸我的头:“因为你值得,你身上那份不服输的希望感,我特别欣赏。能够帮助到这样的你,我特别开心,也很荣幸。”
无私地帮助,却把帮助别人说成自己的荣幸,是于老师一家让我懂得,这个世界,有山有海,也有比山海更辽阔的,人的心灵。
·【9】
大学四年,我边工边读,依然勤勉。
四年只回家两次,每次刚进家门,继父就会骂我是白眼狼,妈妈则是祥林嫂一样地诉苦,他们没有掏一分钱供我上大学,却也从不问我是怎么完成学业的。
那两次,我都去了于老师家,用兼职挣的钱买了我也从没吃过的水果。
于师伯忙不迭地做各种好吃的,于老师则拉着我,各种询问校园的生活,一次又一次问我可以在家里待几天,有什么想吃的。
已经上了初中的张虎见一次,疯长一次,初二那年,他已经身高190,见到我,直接把我从门口拎进家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