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渺小了!”
我问他:“吃了啥,长这么快?”
他就调皮地回答:“天天长颈鹿一样地往南看啊,望眼欲穿我们的关大小姐啥时候能回来探亲啊。”
而且,只要我回去,张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细心地换上崭新的床单被罩。
一边换,一边假意抱怨:“这新床品,我都不配用,爸妈生怕我睡多了,但你就不一样了,他们是生怕你吃不好,睡不饱。我怀疑咱俩可能是抱错了,算了,不追究了,就这样吧,我能忍……”
然而,不管他怎样胡说八道,于老师于师伯都从不责备,一脸笑意地听着,配合着。
我真的好贪念和于老师一家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所以,不管离他们多远,多久,只要想起他们,脑海里全是那样温馨的画面,整个人都忍不住嘴角上扬,眼角微湿。
·【10】
大学毕业,我留在了广州,先是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
四年后,进入一家知名投行,是他们成立以来破例录取的第一名本科生。
无背景,无高学历,我可以依靠的还是那份抵命的勤勉。
那时候,我白天工作,晚上攻读在职研究生,一天恨不得有48小时。
唯一一点私人时间就是每周会给于老师打一个电话,于师伯知道我忙,时不时地寄一些半成品过来,让我加强营养。
张虎则无数次地抢电话,问我广州天气、同事怎么样,有没有谈恋爱……
他不说我都忘了,人生中还应该有谈恋爱这件事。
后来,同事给我介绍过几个,我估计自己就是没长恋爱的神经,人在相亲,可是,满脑子都是工作里的那些事,天聊得驴唇不对马嘴,不仅让相亲对象很恼火,把同事也给得罪了。
我想,我大概率会跟我的工作厮守到老了。
因为比起结婚,我感觉把每件事做好,在单位稳稳地站住脚跟,银行卡里日渐增多的积蓄才是我安全感的来源。
·【11】
2009年秋天,于老师一家来广州了。
送张虎上大学,这小子居然考到了我的母校。
他们事先没有告诉我,准备给我一个惊喜。
太惊喜了,我已经有三年没看到他们了。
从来舍不得请假的我第一次请了假,带他们把广州、深圳逛了个遍。
给自己一顿饭花超过十块钱都觉得浪费的我,一掷千金,恨不得把攒的钱都花在他们身上才开心。
可是,于老师于师伯不舍得让我花一分钱,跟我抢着买单。
临走前一天,他们拒绝出去玩,在我的出租屋里,给我包了四五种馅的饺子,出门买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塞满冰箱。
他们一再叮嘱张虎:“你要照顾好关馨,经常来帮她打扫卫生,给她做好吃的。你已经快到两米的身高了,别永远拿自己当弟弟看,要照顾好姐姐。”
张虎一边领命,一边假意反抗:“合着谁是姐姐谁是弟弟是按身高来计算的?你们可能是全世界最胳膊肘往外拐的父母。”
我那空荡荡的出租屋,因为他们的到来,顿时有了家的气息。
·【12】
就这样,张虎来了,我家也不一样了。
每到周末,他会给我打电话,不由分说地让我放下工作,带我去买菜,回家做饭。
他真的是得了于师伯的真传,做饭、打扫卫生,样样精通,我管他叫田螺小子。
这小子越管越宽,不仅周末管我饭,还强迫我休息,时常不由分说地关我的电脑,拉着我往大自然里扎。
我时常拗不过他,身不由己地被他拉着各种打卡拍照。
有时,他买个咖啡的功夫,我也能打开手机,迅速进入工作模式。
有一次,他买水回来,就那么默默站在我身后,过了很久,叹息一声:
“我要是不看着你,你得把自己活成机器。唉,真是太不省心了。”
那语气,爹味十足。
我揶揄他:“你真是比我爸还操心,哦,不对,我爸从来没对我操过心。”
不想,我这么说完,他居然摸了摸我的头:“以后,你的心都由我来操。”
我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一把打开他的手:“小屁孩,不要搞事情哈。”
·【13】
可是,小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