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清月化作一条少女手腕粗细，通身都是金色的小龙，游过凤玄的肩膀和脖颈，穿过凤玄披散在脑后的青丝，将金灿灿的脑袋搭在了凤玄另一边肩膀上。

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条金色丝带的披肩似的。

肩上传来活物的重量，冰凉冷硬的鳞片贴在凤玄温热的后颈处摩擦，头发也被拨开。

这种过分的亲昵凤玄已经习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虽然神色依旧无奈，但细细去看却能发现凤眸蕴含的宠溺。

“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凤玄轻叹口气。

嘴上这样说着，但凤玄也并没有要将小龙“拿走”的意思。

肩上的小龙听见叹气声，伸长金色小脑袋讨好似的蹭了蹭凤玄脸颊和耳垂。

自从知道凤玄喜欢金色龙身之后，清月时常就会在凤玄眼前恢复成龙身和她亲昵。

但这也仅仅限于凤玄，如果是其他人，清月还是不会显露出龙身。

笑闹之后，凤玄斜靠在榻上翻阅古籍，仆从都在外面，大殿冷寂，只有偶尔翻页的声音。

软榻上放着一张方玉矮桌，紧挨着凤玄一侧，她抬手就能拿到矮桌上的茶水。

清月趴在凤玄肩上昏昏欲睡，安静温暖的环境，鼻息充斥着凤玄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幽香，她此刻只觉得无比的安心。

只要在凤玄身边，清月就好像有了依靠，哪怕天塌下来也不会惊慌害怕。

于她而言，凤玄就好像真正的神明，强大，温柔，又有力量。

能轻易托举起她世界中已经崩塌下来的天……

清月渐渐睡意浓重，她忍不住舒展身体，龙角无意识的轻蹭着凤玄脖颈，眼皮困乏到连一条缝都睁不开。

凤玄拿起矮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清香，入喉回味无穷。

等到她喝完一杯，又随手从茶壶中倒了一杯出来晾。

茶倒八分满，里面飘着两片翠绿色的叶片，正随着茶水飘荡翻腾。

热气上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

凤玄刚放下茶壶，忽然感觉肩上一轻。

与此同时，她的怀中掉下来了一个东西。

清月上一秒还困得不省人事，下一秒没趴好直接从凤玄肩上掉了下来。

失重感让她心中一跳，身体因为紧张条件反射直接变回了人形。

于是，就成了清月直接跌坐在了凤玄怀中，她神情慌乱，两只手紧紧攥着凤玄衣领。

凤玄一只手拿着古籍，另一只手还没从矮桌上离开。

怎么看，她们两个都像是清月在主动投怀送抱。

清月傻愣愣呆住，她虽然平时和凤玄也有亲昵行为，但大多数都是以龙身亲近，而且此刻——实在太近了。

她对上凤玄狭长的凤眸，能看见瞳孔当中清晰倒映着的自己。

能数清凤玄弯而秀丽的长眉有多少根，

能看见凤玄琼鼻高挺，嘴唇殷红温润。

甚至能感觉到凤玄温热，携带幽香的呼吸。

大殿寂静了片刻，无人开口，两人面面相对，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凤玄看清月发了半天呆，挑眉道：“睡傻了这是？”

清月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注意些什么她猛地脸颊爆红，视线飞速从凤玄脸上挪开，双手赶紧放下来。

随后立马要起身从凤玄怀中逃走。

但凤玄和矮桌挨得近，这导致清月挣扎起身的时候腰侧撞了一下矮桌，茶壶茶杯晃动，差点将水洒出来。

凤玄皱了一下眉，放下古籍按住清月的腰，另一只手扶稳矮桌。

“别乱动。”她道。

清月耳根子都红了，察觉到了自己腰上的手掌，她身体僵了一下，表情与目光越发慌乱起来。

她来不及多想，瞬间又化作了一条金光灿烂的小龙，从凤玄怀中窜了出去。

凤玄只觉得自己触碰到清月的指尖被烫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道金色影子一闪而没，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她怔了怔，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轻轻笑了一声：“原来是长大了……”

——

这件事情之后清月开始有意无意的躲凤玄，修炼和悟道也变得心不在焉，常常一个人发呆。

若是有人问她怎么了，清月也是红着脸含含糊糊的乱扯借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世界仿佛从她坐到凤玄怀里那一刻分割开。

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