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小屋,随亦进屋第一件事是洗澡。
早晨早起她就去了外面,后来又跑到仓库转了圈,刚才又被小田护士拉到了保安室。
这一套流程下来,少说也过去了几个点,身体又累又乏,但是收获委实不小。
詹毅看着随亦少见地大口吞咽,咕噜咕噜地喝了好一大杯。
她躺进沙发里,琢磨了自己和随亦的现状,随意说道:“阿亦,我觉得你应该练练身体,别到时候我没了,你连别人一个手指头都扛不住。”
随亦横了詹毅一眼,放下水杯,脱了鞋子,整个人陷进室内的大沙发里,阳光照下来,烘得随亦身体暖洋洋的。
“我确实应该练一下,等到你消失了,我扛过一个手指头找到你,别想丢下我。”
詹毅哈哈大笑,扑进沙发,压在随亦身上。
詹毅是别人看不到的,但是能真实感受到的。
当然随亦也能感受到,她觉得自己像被巨石压了一下,胸口喘不上气。
她其实很仔细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从她第一次意识到别人看不到詹毅,但是能真实感到她的伤害开始。
她认为自己是精神分裂的原因很简单,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就算有鬼可以像詹毅一样,没经过他人允许就伤人,俗话说,鬼伤人,先敲门。
但是詹毅是随便就能发动攻击的。
随亦认为詹毅更像是自己进入了某种状态,这种状态下,她会模糊认知,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由詹毅完成,一部分由随亦完成,两种状态融合的时候,是以两种状态,一种对话的方式进行沟通,就像有人自问自答,而她是两问两答。
詹毅挪开,斜着身子倚在沙发里,非要和随亦一起去挣那点余光,“你说小田护士怎么那么惨,我可听到了,她之前还被逼着嫁人,被打呢!”
随亦嗤笑:“你信了?”
詹毅眼睛眯起来:“难道不是真的?她撒谎?”
随亦将被子从脚边拽到脖子处,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倒不是撒谎,就是半真半假,但是她想出去是真的。”
“为什么啊?我被她说的都要感动了。”
随亦看了眼詹毅似乎在嘲笑她的智商,“第一,我投资的是正规医院,入职无身份证谁敢签?还有带她入伙的那个人不干了!开玩笑,我去哪个地方肯定会第一时间把那个地方上下五千年的事情掘地三尺,我都要知道,这是一个拥有亿万资产富婆的基本涵养。”
“…对哦,这个年代没个身份证打车都要你实名验证呢!”
“好,回归正题。她说她没身份证,没身份,她想办的是自己身份证吗?想通过我无声无息得到一个假证件吧。”
“第二,她说她嫁给了一个傻子,但是傻子总是打她。”
“我找人调查过她的家庭背景,未婚,现居住地父母早亡,家住邦罗通镇,镇是真的镇,但镇上的人却在早十年前就搬走了,因为邦罗通镇地处川花枝边界,地形凹陷严重,一下雨就会形成洪涝,而且资料显示,她没去过新镇,直接进厂打工了,就说她怀孕这事,她今年19,咋的!9岁就怀了孩子啊?谁家饭店敢招9岁的人打工啊,端盘子都端不明白,还洗盘子呢?”
“第三点,她说想跟于大广出去,可是我怎么感觉她是在勾引阁楼那个男人啊,感情的事我还真说不好,这点不能敲死,仅仅当个参考。”
随亦回想今天自己看到的画面,“而且他们之间掺杂了如此高利益关系,绝对不是小田护士说跟谁走就能走的,得看别人让不让她走,她能不能走得成,她知道自己处境困难,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一定会被人设计成意外,死在路上。”
詹毅:“所以她很需要你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是向着她的,这是隐形的靠山。”
随亦:“嗯。”
“这女人心思真多,能耐没有,屁事一堆!”
随亦:“没办法,姐太牛逼,招麻烦!”
詹毅赞同,“确实,当你当冤大头了。
随亦听出詹毅在调侃自己,哼了下。
“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詹毅:“我这边没有,不过那幅画白天又变成向日葵了哎!”
詹毅不解,“这是咋回事?我按照你教的,也没发现有什么激光啊,投影仪之类的,密室开关也没有,真是奇怪了。”
随亦:“没事儿,后续多注意下它。”
詹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