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一步步逼近,随亦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捕鼠笼中的小白鼠一般,看着猎手踩着细腻的脚步,如同深夜锁魂的幽灵,无边的寒意与恐惧压到随亦身上,她感觉自己呼吸逼仄,胸口很闷。
她确实在赌,赌今晚怪物会不会来。
如果没来,詹毅的外出会带回来情报,自己也有了更深的认识,对今后的布局肯定有好处,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来了,自己没有躲过,或者死了,那么之前的努力和试探白费。
可是她不得不赌,她只有四天时间。
四天后,申叔会来送下一批的物资和零食,如果她错过,就要等到下个月。
她不想拖那么久,这就好比打仗一般,“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
春秋鲁大夫就是因为深谙战争久会造成兵力劳累衰惫不想拖延,凭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真知灼见,帮助鲁庄公打败了齐国军队。
不论是何事,拖到最后总没有好结果。
这是一场赌局,现在随亦赌输了。
当衣柜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阵寒光冷冽袭来。
随亦只得顺势下滑,刀子就钉在了木板上方,狠狠插进2cm,如果随亦没有提前预判到,那么此时这个刀口已经划破她的喉咙,血液喷涌而出,溅起一片血光。
刀子到了,来人很用力地拔出来,双手合十,向下刺去。
随亦趁着对面黑衣人拔刀的时候,一个侧转,掉落在室内的毛毯上。
膝盖传来麻酥酥的感觉,“嘭”,这是膝盖骨狠洌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随亦左腿鞭打,鞭击在黑衣人小腿位置,那人一个促趔。
下盘不稳,不是练家子!
随意心中暗喜,或许自己可以逃出去。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人没有跌倒,而是往后空翻,单手落地,依靠腰部的力量,刚好避开了随亦踹过去的第二脚。
踢空了。
随亦抬脚就跑。
她边跑边侧身躲避身后人抛过来的匕首,随亦身子一个踩空,她跌落在地,半蹲在走廊里。
“砰!”
最后一个匕首插进了随亦脑袋右边的花瓶上,花瓶嘎吱一声裂了,在夜间发出刺耳的声音。
随亦边跑边将花瓶碎片投掷到门框的玻璃上,玻璃被打破的声音接连响起,在这个楼层传的越来越远。
有些人好像醒了,走廊不再平静。
但是随亦没有退路了,看到眼前的大旋转楼梯,身后是黑衣人的不断逼近。
随亦转身一跃,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了下去。
黑衣人也知道她无路可逃,也随之滑下来,两人一前一后不断追逐,可当随亦到达一楼时,却发现一楼的大门是开着的。
来杀她的人是精神病院内的!
要不他怎么会打开精神病院大楼的大门,这个大门一到宵禁就会全部关死,一楼的窗户都打上了铁栏杆,为的就是不让患者偷偷溜出去,也不让其他人进来。
该死!
到底是谁?!
凌晨两点,大楼里有两个人正在不断追逐,不断袭击,不为别的目的,只为击杀。
大厅里的壁画上两个众神之子在看着大厅里的闹剧,像是悲悯的众神凝望着他的子民,可无穷的残暴与性虐背后,是一个个嫉妒的面容。
两人终于对峙,谁也没在向前进一步,只是慢慢旋转,中心点围绕着随亦和其他病人平时吃饭的桌子。
黑衣人怕随亦逃出这栋大楼,他在向大楼门口开着的大门方向移动,这迫使随亦也跟着移动。
可对比随亦气喘吁吁,额头顺着脸颊流下的汗水,对面的人极度淡定,还能扭动脖子,抻了抻面罩,将面罩继续固定在脸上。
随亦轻蔑一笑,“你为什么杀我?”
对面人不语,只是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随亦心中焦躁,但是面上一点不显。
她其实对于自己能逃到一楼也很惊讶,毕竟她的身子骨脆的和玻璃没区别,上学时候跑八百米都不及格,这或许就是生命受到威胁爆发的力量吧!
白日里风不作响,此刻风吹得浓烈,外面树叶飒飒摩擦出别样的语调,随亦就站在壁画正前面,看着背靠大门的身影。
“其实你是阿正,可我不明白你为何着急暴露来杀我。是因为我撞破了你对小田护士的心思?”
对面人眼含震惊,似乎没有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