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随亦真的猜到他是谁。
“你不该去仓库。”,有些粗糙的声音,像是喉咙里含了木头屑一样。
随亦只见过阿正长什么样,但是没有具体接触过,可是近两日多加注意才发现,阿正确实很像资料上说的那样,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接触。
如果说资料上种种经历显得他像一个身世悲惨,童年缺爱的可怜断臂男孩,那么随亦认为他是一条毒蛇。
阴险狡诈,耐力强,至少在这么多人面前,装很多年的独臂男孩,这份忍耐力非常人所能办到的。
他左臂还在,此刻好好的,投掷刀子时候异常灵敏,“我和小田怎样与你无关。”
随亦:“确实,确实无关,我不该掺和进你们的关系,不该在她谈论起和于大广远走高飞的时候阻止她,不该在最后她请求我帮助的时候拒绝她,我应该让他们走,让你这个舔狗永远都找不到他们,或者在你最失落的时候我再寄来他们的结婚明信片,让你更加沮丧。”
随亦的话像是刺刀一般扎进眼前黑衣人的心脏,让阿正的心犹如刀绞,虽然他不得不承认,随亦说的确实是对的,小田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撒谎,她只是利用他们。
就连今晚,来弄死随亦都有小田鼓动的一分功劳。
阿正抬了抬下巴,遮住眼里的热意愤怒让他双眼发红,但是他还没失去理智,他知道眼前的猎物此刻无异于困兽,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今天,小田去找过我,她说她请求了你,帮我们想办法走,但是我知道她在撒谎,我看到她和于大广亲密了,其实于大广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根本就是利用她,她还傻子一样往上凑,自以为是掌握着别人咽喉的刽子手,多么可笑!”,阿正声音中有些哽咽,左臂一直在颤,随亦注意到了,她不动声色向后退。
“你知道?你知道为何还来杀我?”,随亦低着头,视线不断扫过周围。
“因为我不允许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凭什么小田说结束就结束,于大广能给得了她什么?一个断了脚的跛子有什么可珍惜的,我不懂,我不管她说的真真假假,无所谓了,只要你死了,根本没有人会再有能力帮助她离开四院!”
阿正越说越激动,甚至想直接跨越中间的长桌翻到随亦面前,但是随亦越来越累,她感觉身体越发沉重。
随亦的手撑在木桌上,借力让自己更舒服些,缓解身体剧烈奔跑后带来的松懈感。
“我有钱,我可以让你和小田远走高飞,你知道的,整个四院都是我的,如果我在四院出事,我不确定你们是否能承受住随氏集团的怒火,你可以想想你们以后,我和你们之前不会有利益的重合,你们过得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随亦抛出一个新的解决办法,两全其美,但是他没给阿正时间太久,期间,她一直在直视阿正的眼睛,“而且我马上就出院了,四天后,申叔会来接我,本就是提前做的决定,申叔自然准备的充分,四天时间,你们可以把我运到隔壁市,也可以把我埋在任何地方,但是你们也要为此逃四十年都不足为其。”
阿正目光犹豫,他自然清楚眼前人的手段。
A市无人不知随亦,把随氏集团从一个即将破产,欠了一堆外债的空壳公司发展到如今世界500强,再到横跨欧美,北欧,西欧三大板块。
她父亲跳楼的时候她才19,如今也才21,谁不忌惮?
她确实给自己抛出了最优解,可是……
或许是阿正的眼神表情让随亦察觉到了,后者心里一咯噔。
警觉如狐的她下意识侧开身体,但还是慢了一点点,他侧开了身,阿正的利刃还是刺进了她心脏处。
疼痛比反应更快到来,或许是切割了衣服,或许是真的扎进了肉里,衣服中血迹渲染开来,真的出了血。
阿正左臂力量竟然如此大!
他的颤抖根本不是因为左臂受过伤无法使用,而是因为他在兴奋,兴奋到左臂的神经会不受控制。
这个疯子!
随亦咬着牙腿向上奋力鞭出,却被阿正格挡,清醒时尚无还手之力,此时受了伤又怎样从猎人手下逃走?
阿正双眼中红血丝不断挤压,链接着眼球最中间,狞笑着看着刀下的猎物。
光照到随亦的脸上,她脸色苍白,额头不断冒冷汗,阿正的手盖在随亦的脸上,将呼喊遏制在喉咙里,随亦眼底闪过绝望,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出阿正的手。
阿正却得意笑了,笑容夹杂着嘲讽,“可我就是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