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南宫耀胃里吐的难受,还在徐徐呼着气,单单支楞着耳朵一听,这富有磁性的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哈巴着嘴,抬小眼一看——
“月,月兄?”他诧异地结巴一句便急忙从他腿上爬起,一边盯着那滩酒水兀自将爪爪缩到嘴前,啃着手指不好意思地偷偷看向他,“吐好了,吐好了!”
小迷糊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站了起来,谁想知却生生地被车顶砸了头,“哎呦”一声,东倒西歪地又跌回了位子上。
南宫耀尴尬地摸了摸头,挪着屁股默默坐的离翟月远了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疑惑道:“那个,你怎么,诶,不对,我怎么,在这儿啊?”
翟月冷冷地瞥了一眼他,没回,而是抬手默默地将身上的脏衣服利索的扒拉下来,自然往他眼前一递:“你洗。”
“啊?我,我……”他瞬间脸上明显多了份慌乱,不知当接不当接。
他知道翟月是家中独子,性格乖僻不说,还有一条逆鳞,就是这货极度洁癖。
不喜同外人结交,不喜在白天上街,不喜与人交谈,见面。吃的用的也不能与外人接触,南宫耀曾一度怀疑,他走哪儿都得带着自家的厨子。
还有还有,上次南宫耀只是不小心扯了下这人的袖子,这货居然当街就给他一张黑脸,扭屁股就走,把他一个人丢在热闹的大街。
呵呵呵,你现在让他给你洗衣服,他只觉得你又不正常了。
“怎么?弄脏了不认账?”翟月质询的视线投来,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阴沉。
“没,没有。”南宫耀收回思绪,没敢多犹豫,伸手接了过来。只是刚接过来,他又努了嘴。
他现在是瞒着哥哥偷偷来人界玩的,本来就不能多待,被灵王发觉的话,指定被人身攻击一通不说,他现在还居无定所的漂泊在汇京城,去哪儿给这男人找地方洗衣服去?
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担忧的事,翟月坐回端正的姿态,板着脸朝前驾马之人吩咐了一句:“回翟府。”
接着又扳下脸面向一脸无措的可怜耀,道:“你,去我那儿洗。”貌似怕他想多,随后又补了句:“怕你跑了。”
南宫耀小嘴一抽,有点计较他骚脑回路的同时,也在心里忍不住拍了拍小手。
好嘞!不用花钱找地方住了!
他收住嘴角的窃喜,看着翟月,被迫般点了点头。
翟月自是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马车内很快又恢复了宁静,静得一如先前只能隐约听见某人的鼾声那般。
南宫耀此时手里攥着厚厚的衣服,暗搓搓地思考该怎么和一块木头打开话题,毕竟他是个可会说话的男人。
良久,他悠悠地来一句:“月兄,你冷否?”
他脱了衣服,应该会多少有点寒意的吧?要是他觉得冷,那自己可以大发慈悲地把衣服借他,虽然知道他一定不会穿。
“不冷。”翟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单方面结束了话题。
“哦哦,好,那你冷的时候和我说哈。”南宫耀缩了缩头,心想我的袍子假如真的给你了,我自己该冷了。
“你热?”翟月挑了挑单眉看过来,接着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这小孩身上似乎出了痱子似的躁动难安,两手两腿无处安放般一直搞小动作,脸红扑扑的,又一直盯着他看。
实在看上去有点毛病。
“哈哈,我不热。”南宫耀尴尬一笑,飞快地收回视线。他哪里是热啊,他完全是因为酒气未散又被你这一路颠的,外加这密闭的小室多少让他有点心情烦闷了。
翟月又收回视线,貌似没有接话的可能性。
见二人聊天没有任何起色,似乎聊死了一样,他只好又换了个话题:“月兄,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路上,捡的。”
捡,捡的?
他闪烁着眼睫,迷离地在自己身上东摸西摸,不痒不痛而且还挺干净的,貌似不像是被人丢过路边的样子,他抬起头有些谨慎地看向翟月,问道:“月兄,你,在哪儿捡的我?”
一抹无波无澜的澄澈目光投来,短暂相视过后,翟月的黑瞳清晰可见地微微一缩,但在第二次扑闪眼睫过后又很快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如水,他缓缓开口,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月楼。”
一听到这两个字,南宫耀便恍然大悟般张圆了红润的嘴,一些昏迷之前的记忆也跟着翻上来。
他记得自己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