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马路,有说有笑地向白云街走去。
薛灵犀从没来过谢公馆,父亲和哥哥却来过几次,总听他们说起谢公馆的豪华,却一直没有机会亲眼见一见。薛灵犀不是没见过有钱人的府邸,但是在这天堂县,谢公馆却是一枝独秀,鹤立鸡群。
门房见是两个衣着讲究的年轻小姐,没敢冷脸盘问,直接就打开了大门,还不忘鞠躬致意。
薛灵犀和宋曼玲不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传说中谢公馆门禁的森严感到怀疑。
一个小厮领着两人穿过庭院往大厅走去。走到大厅门口,又换了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小厮引路。
“两位是薛小姐和宋小姐吧?二少爷已经吩咐过了,让我在这候着二位,请两位小姐跟我来。”
薛灵犀和宋曼玲便跟着他去谢玉清的住处。一路上金雕玉砌,装饰得金碧辉煌,尽管两人都是出身富贵之家,可是像谢公馆这样高调张扬的阔气却见得不多。一路上不免相视无语。
穿过大厅,经过一个小花园便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和前面大楼之间用一条廊道连接,花香四溢,在盛夏的时节竟泛着丝丝凉意,设计这房子的人果然匠心独运。
带路的小厮边走边向他们介绍:“第一层是我们大少爷住的,大少爷到英国去了三年,房子一直空着,最近大少爷才刚刚回来,正准备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番呢。”
薛灵犀从半掩着的房门看去,正对着外面的是一排书架,书架前的黑色沙发上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坐着,他低着头好像正在看书。薛灵犀匆匆一瞥,便踏上了楼梯。
上了二楼,走进会客厅,谢玉清的住处便呈现在眼前。
谢玉清穿着白色的衬衫,不像平时正襟危坐的模样,扣子只扣到上面第二颗,隐隐露出嶙峋的锁骨。许是因为消瘦了,衬衫松垮垮的,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些慵懒柔和,不像平时那么清冷严肃。
他坐在青藤沙发椅上,微微低着头,一丝碎发掉下来遮住了眼睛,修长的手指拎着茶壶正在泡茶。听到她们的脚步声,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露出一丝浅笑大步迎了上来。
“薛同学、宋同学,你们好!”
小厮机灵地端了几碟点心上来,又默默退到门外。
薛灵犀见谢玉清气色不错,只是人消瘦了不少,便放下心来。
“谢老师,看你身体还不错,我们就放心了。”
宋曼玲也接口道:“谢老师,您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上课?同学们都念着您呢。”
谢玉清爽朗一笑,和平时忧郁的样子很不一样。薛灵犀看着他的笑微微失了神,她觉得这笑仿佛在哪儿见过。
谢玉清似乎笑得用力了些,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宋曼玲连忙往他的茶杯里添水,薛灵犀便端起茶杯递给他。
谢玉清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见两个女孩子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便安慰她们:“我没事,只是很久没这么开怀地笑过了,你们不用这么担心。”
薛灵犀和宋曼玲见他的确不像有大碍的样子便放松下来,三人开始闲聊。
薛灵犀说起了新来的老师。
“谢老师,我们新来的老师你认不认识?他说自己叫谢玉树,和你名字这么像,是不是你什么亲戚呀?”
谢玉清不答反问:“你们觉得新来的老师怎么样?他是从国外回来的,风趣幽默、见多识广,长得又英俊潇洒,你们肯定都很喜欢他吧?”
谢玉清很少这样开玩笑,听他这么说,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谢玉清真的认识这个人?
宋曼玲只得老实回答:“他是还不错,但是他一上课,教室里不是笑啊闹的,就是一个个面红耳赤。”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谢玉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笑了。
“那你们俩呢?是笑闹还是脸红,或者兼而有之?”
“我既没笑也没闹,更没脸红。我更喜欢你给我们上课,我听着听着就入迷了,真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回去给我们上课。”薛灵犀直接了当,并不掩饰自己对谢玉清的喜爱,同时也隐隐透露了些对谢玉树的不满。
谢玉清听她这么说无奈地摇摇头:“灵犀,你有个很大的毛病,你看人看事太容易先入为主,主观性太强,不经过理性可靠的分析和考察,很难得出正确的判断。”
薛灵犀聪明、漂亮,从小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不管到哪儿都是别人捧着她,追着她,这些话从来没有别人对她说过。她不禁一愣,谢玉清的这些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