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大,李文忠很快整理好表情重新转过来,忿忿道:“你特么就是个普通人吧?”
泌晓待要点头,忽然想起之前老毕登好歹也教过一个半个法术,顿时仰头高傲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会道术!”
眼见他俩又要开始打嘴仗,蛇精在一旁先发声阻止道:“我想你也应该明了自己的处境,既然都是同类,你们最好别来插手我们,否则同归于尽。”
随着他的威胁,泌晓又听到了那种嘶嘶的响声,刻在DNA里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妈的,跟什么结婚不好!非要跟蛇!
狐狸不好吗?还能弄个好看媳妇!
泌晓深深扼腕叹惜,对蛇精他是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
“你们妖怪和人结婚,难道从不看人是否愿意的吗?”
临走之前,泌晓似是叹息,又像是疑问,低声道。
李文忠没听到,但蛇精似乎对他微小的声音也能感知到,脚下顿了一步,才跟着扬长而去。
他的嘴炮策略彻底宣告失败。
泌晓看看屁股后面阴魂不散的红线,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本来约好今天去风水店打工,但泌晓现在又想当鸵鸟了。
他暂时不想看到解阳。
或者说,不知道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泌晓深深一叹,钻进被窝消极避世。
然而不知怎么,许久未有的梦魇再次降临。
不过这次很模糊,只有触感。
冰冷的,柔软而坚韧,在他身上缓慢而有力地游移。
接触到脆弱的地方,他听到自己发出惊呼,接着就一股热流涌出。
身上的人抿起高傲的唇角,似是微笑似是轻蔑,低声说:
“若不愿,怎的还如此动情?”
此话一出,他立刻感觉浑身发烫,但又气得发抖,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那人也不生气,低头看看手上沾到的精华,伸出舌头来像是要舔。
然后泌晓就看到了,那舌头长得离谱,而且是分叉的。
“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顿时头皮发麻,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大喊着醒了过来。
此时他已经一身虚汗,胸膛剧烈起伏。
刚刚梦里虽然周围东西都看得不是很真切,但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个分叉的舌头,分明就是蛇精。
而他,似乎是与李文忠的感受相通了。
妈的。
泌晓暗骂,挠挠头抓起白晶来质问。
你不是能挡噩梦吗?
咋滴,你碰上大蛇精打不过,就又开始了是吧?
弱鸡!一群弱鸡!
郁闷地骂了白晶半天,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他又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发泄脾气。
所以纪远一回宿舍,就看到泌晓跟刚捞起来的鱼一样在床上打挺。
观察了好一阵,他才重新恢复动作,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去找自己的资料。
泌晓听到箱子响动,阴气沉沉去看才发现宿舍里多了个人。
“你干嘛?”
纪远甚至没回头,背对着他回答:“哦,我回来找个资料,燕泽要用。”
泌晓盯着他的背影,烦躁的心情丝毫没减,没事找事说:“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以前泌晓也说过这种玩笑,但当时的语气与现在完全不同,听得纪远牙碜。
他回过头来,去看泌晓那双泛着青光的眼。
“你要是不爽,可以跟我说,我听着;但你要是找架吵,我现在就走,懒得跟你计较。”
泌晓脸色变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叹息。
“我跟你说不着,说了也没用。”
说罢他又躺死尸一样在床上挺着。
纪远在原地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印堂发黑啊?”
泌晓猛地睁眼,看向纪远目眦尽裂。
“你说什么?!”
纪远耸耸肩,一边收拾资料一边随意谈道:“隔壁专业的那个不洗澡星人记得吗,你现在的感觉跟他很像。”
“不洗澡星人?”
说起这个,纪远忽然垂眼低笑:“啊,没什么,那是我和燕泽说过的梗。”
“啧。”
纪远知道他不爽,不着痕迹地收起自己的粉红泡泡,坐下来说:“咱们上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