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元清那装逼的小扇子都顿住了,所有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李文忠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天好像是上公共课,他来得晚所有位置都挤满了人,只有这人身边有空位,他就没多想一屁股坐下了。
然后就被浓烈的气味冲击,一时生气才站起来说他怎么这么臭。
然而他也确实无心之过,没想到会酿成今日惨剧。
他回忆的这个空档,泌晓终于从这个炸裂的理由里缓过来,对着王伟怒吼:“他妈的你自己身上啥味你自己没有B数嗷?!”
对于泌晓发自内心的直白提问,周围人都松口气。
王伟则大声驳斥:“就算我衣服没晾干,那他那种说法也太过分了!而且从那之后,他的狗腿子天天驱赶我!不让我在自习室!”
狗腿子?
泌晓回头去看李文忠,李文忠摇头:“大爷我是孤狼,哪里来的狗腿子!”
他心下明了,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大哥,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大家都长着鼻子,是你自己引起公愤?”
“什么公愤?我能有什么公愤?”
“因为真的太臭了。”泌晓语重心长,“咱们在北方,这么干的空气里,晾不干衣服是不可能的,咱们得面对事实。”
“我只是偶尔才晾不干!”
“你都臭得有名了!怎么可能是偶尔!”
泌晓血压上来了,不自觉吼起来。
“之前没人说是大家不好意思!李文忠为了大家戳破窗户纸了你还怨他?实际上早就天怒人怨了!结果说开了你还是不改!人家忍无可忍才赶你走好吧!”
“不可能!你们就是仗着家里有钱,都欺负我乡下的!”
“放你X的屁!”泌晓气得跳脚:“别扯上乡下人!我特么就是农村的,也没你这么邋遢!”
“你们都欺负我!我要举报!”
眼见泌晓要再做口腔体操,元清及时拦住这种无意义的嘴炮。
“既然你无心悔过,”老板对他依旧语气如常:“那就自己承担所作所为的代价吧。”
说罢一个闪身,让过了在一旁躲气味的金鳞。
蛇精表情看不出开心还是难过,伸出满是鳞片的手,对着他的脖子轻轻一划。
顿时王伟血涌如注,泌晓愣在当场,李文忠更是一动不动。
泌晓真没想到这个多次饶过他的妖怪居然下手如此重,为这么点小事就要杀人。
可看老板的反应,似乎很早就料到了会有此事,一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的样子。
王伟被割断喉管,只能发出气声,却让泌晓听得更加难受。
而李文忠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见蛇精还把血液收集起来,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如果不是坐着估计早就腿软滑跪了。
等王伟短暂地挣扎完,一双怨恨的眼睛失去神采,蛇精又拿出一个红布包,和一个木牌。
他拿手指蘸了点王伟的血,涂在木牌上。
做完这些,他动作迟了下,抬头看一眼李文忠。
见他还是一脸恐惧,蛇妖垂眼哂笑,随后发力一把将木牌捏碎。
“这样,就如你所愿。姻亲解除,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随着他冰冷的话语,李文忠才回过神来,明白他刚刚在做什么。
李文忠忽然想阻止,然而看到他手里已经成碎屑的木牌,明白一切已成定局。
接着,蛇妖又拿起红布包,打开取出两缕结在一起的头发。
一个长,一个短。
一个刚直,一个柔软。
可能是放的时间还短,虽然有些头发缠绕难辨,可多数还是泾渭分明很好区分。
眼见他要将那缕长发解开,李文忠终于发出嘶哑的声音。
“等等!等等……”
蛇妖手立刻停住,抬眼去看他,金色的瞳孔里似乎满是期待。
然而李文忠满腔话语难以说出,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只愣怔怔看着他。
泌晓正看得云里雾里,老板却忽然一把揽过他,还没等他出声反抗,就被带到了门外。
泌晓看着教室门有些郁闷。
“你让我再多看一会儿咋啦!”
老板咧嘴笑道:“他们正在关键时期,外人不好牵扯。”
泌晓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待要问清楚,但又隔墙看到那俩直愣愣的身影,只好暂且放下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