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因川尽量避开和贺嘉佳的接触,他和贺嘉佳不在一个办公室办公,避免了见面,他不再称呼对方为贺嘉佳,只称呼她的英文名Linda,贺嘉佳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拒绝,发了几次微信之后也没了联系。
周五下班的时候,秦因川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发呆,他一点儿也不想回家,一个人待在空空的房子里,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深入骨髓,让他没由来的害怕,他也不敢在下午的时候睡觉,睡醒之后,家里黑漆漆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窗外天还没有完全黑,透着微弱的光,四处摸了摸,找到手机,打开,干干净净的 没有一条信息,那样的孤独和绝望,太痛苦了。
一个人的独孤,对姜听墨的想念,后悔交织在一起,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他无处可藏,躲避不了,秦因川觉得自己生病了,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好,他甚至想过去看心理医生,想过搬去和某个朋友一起住,总之他实在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待着了。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他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朋友,从小到大,他的心态都成熟得超乎自己得同龄人,同学们逃课去网吧,跑去果树园摘李子,他从不参与,所以也没有同学和他一起玩,甚至还有同学因为他成绩好,经常找他的麻烦,有一次因为害怕同学欺负他,第二天不想去上课,大冬天的对着水龙头灌了好多冷水,希望自己生病发烧就可以不用去上学了,他也不敢和父亲母亲说,怕再次招来责骂。他准时上学放学,不在路上玩耍耽搁,本事调皮捣蛋的年纪,秦因川却沉默寡言,只在家里看书写作业,帮母亲做活,邻居们都夸他懂事乖巧,不给家里招惹麻烦,就算如此,他依旧时常遭到来自父亲的责打,无他,只是因为父亲心情不好而已。家中4个孩子,从不敢玩闹,更不敢在家里起争执,父亲打起人来很害怕,棍子,绳子,小竹棍,皮带什么的,手边有什抄起来就打,找不到东西就直接上手,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头上脸上抽,打到哪儿算哪儿,他记得有一次在邻居家玩耍,不小心将门反锁了,打不开,最后只得拆了锁,回家父亲的拳头直接捶在他年幼的背上,力度之大,他甚至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秦因川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他总是走神,想起这些过去的事,过去那些来自家庭的暴力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离家多年依旧无法释怀。
有一次半夜他和姜听墨闹了矛盾,姜听墨一直很生气,秦因川不理她,姜听墨气得一直捏他的胳膊,气极了又踹了他一下,秦因川伸手去挡,指甲划破了姜听墨的腿,后来还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印,秦因川很气,他非常厌倦暴力,他气得立刻离开回学校,第二天发微信给姜听墨说分手,姜听墨吓懵了,立刻跑到他宿舍楼下来找他,秦因川不下楼,她就一直等在楼下,秦因川没有办法,下楼见了她一面,姜听墨立刻跟他道歉,拽着他不让他走,他一直态度坚决。
秦因川态度坚定地要分手,姜听墨一直抱着他哭,他却不为所动,他看着姜听墨的眼神慢慢充满绝望,秦因川的内心开始动摇,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姜听墨,姜听墨听着他陈述的一切,哭得更凶了,她不停地道歉 ,说她不知道这一切,她第一次犯错,需要给她一个机会。
秦因川硬着心拒绝了,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姜听墨是怎么回去的,他只知道他自己魂不守舍地回了宿舍,睁着眼直到凌晨4点,他甚至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坚定的非要分手,姜听墨也没有踢伤他,倒是他的指甲把她的脚腕给戳破了。
第二天秦因川满脸疲惫的继续去上课,讲师在台上机械地念着那份年龄比秦因川还要大的PPT,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秦因川很后悔,可能昨晚上他跟姜听墨说了很重的话,他甚至觉得姜听墨的行为也没有很过分,自己为什么昨晚上那么倔强的非要分手,他抬头看看一眼舒怡,她坐在不远处,在书本上写写划划,姜听墨没有和她说什么吗?秦因川内心有点儿疑惑,因为姜听墨一向藏不住任何心事。
上午的课在秦因川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中午他没有去食堂吃饭,他径直回了宿舍,在路上他正面遇到了姜听墨,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正午时分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秦因川的头顶,阳光恍了他的眼,他忘记了当时的心情,只记得姜听墨揽着他的腰,一直道歉。
秦因川收回思绪,他最近总是走神,他继续在微信的好友列表里翻找,一无所获,随即又关掉手机,他只有黄富明一个朋友,秦因川对这个朋友总是格外关照,上学的时候黄富明总是抄他的作业,他很崇拜秦因川,觉得秦因川很聪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