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这般无视楚霁雪,当着她的面讨论家世,张柔对顾氏生不起什么好感。
本来还有些罪恶感,瞬间也荡然无存。
她低着头道:“主母对我很好。我今日叫上主母一起前来,是有件事要跟婆婆商量。”
顾氏忙问:“什么事儿?”
张柔笑了笑:“方才婆婆说梦见我屋中梁上有大蛇,而我也做了一个梦。”
“我昨夜梦见观世菩萨与我说,我前世是跟佛祖有缘,蒙佛光照拂,一生顺遂,若是此生还想有那般命数,须得去寺庙中吃斋念佛十日还愿。”
“待我从寺中归来,定然能旺夫育子,让裴家香火旺盛,夫君和子孙后辈都能官运亨通。”
顾氏闻言大喜:“咱们娘俩还真是投缘啊,做梦都梦到一块去了,行行行,你去寺中还愿,我从我院中挑几个好使唤的丫头跟你一起去。”
张柔又看向楚霁雪:“主母,您这边可否通融?”
这次过来便是要将张柔顺理成章地送出裴府,以免苏父过来,伤害张柔。
楚霁雪随口道:“你想去便去,娘都允了,我还能说什么?”
张柔道了谢,领着顾氏身边几个婢女离开了。
楚霁雪也起身,顾氏却开口道:“我差人跟过去就是防着你使阴谋诡计,你要是敢对柔儿做什么,我定饶不了你。”
楚霁雪冷笑:“那你可看紧了,别像是商铺的地契一样,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
顾氏瞬间变了脸:“地契是你偷的?”
楚霁雪似笑非笑:“你不是说是苏慕染偷的吗?因为这个还要了她孩子的命。”
顾氏好像明白了什么,浑身颤抖起来:“楚……楚霁雪,你个蛇蝎心肠的婆娘,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你还我孙儿命来!”
她想要掐楚霁雪的脖子,却被楚霁雪一把推开:“你孙儿的命是你害的,你比我更蛇蝎心肠,起码我从不曾想过要那孩子的命!”
杀人诛心。
顾氏纵使恨苏慕染,但她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在意的,只是她当时气昏了头,便无所不用其极。
楚霁雪走后,顾氏接连两日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憔悴不已,还让裴景彦去搜楚霁雪的院子找商铺的地契。
商铺的地契早就被楚霁雪还到了顾氏的房间中。
裴景彦去楚霁雪的院里什么也没搜到。
他冷声道:“毒妇,你把地契藏哪儿?”
楚霁雪微勾着唇:“裴景彦,你娘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怎么不想想,她是不是怕你惦记她的商铺,自己将地契藏起来了,然后贼喊捉贼?”
裴景彦嘴上说:“不可能,我娘不是那种人。你这个毒妇别挑拨是非。”
但心里对顾氏产生了怀疑,他匆匆离开,趁着顾氏不在,在她房中搜出地契来。
原来他娘真是在骗他。
既然他娘做得了初一就别怪他做十五,他将地契揣在怀中,快步离开了顾氏的房间。
如今他与苏慕染之间有嫌隙,自然不会再将地契给她。
于是裴景彦将地契藏在书房中,既然他娘说地契丢了,那便当丢了,他娘即使真找不到地契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裴景彦心中盘算着,开开心心地走出书房。
这一切都被子莹看在眼里,子莹又将地契给偷了回来。
一回西苑,子莹就对楚霁雪竖大拇指:“主人,你怎么猜到裴景彦拿了地契会自己偷偷藏起来?”
楚霁雪把玩着手中的地契:“他娘害他丢了儿子,他又觉得他娘诓骗他,裴景彦怎会善罢甘休?但去找顾氏闹,对裴景彦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让苏慕染知晓地契在哪里。”
“他将地契偷了才是一举两得,顾氏看似吃了哑巴亏,而他还自认为不会有任何嫌疑。”
子莹冷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主人,你就该好好教训他们。”
楚霁雪对阿苑道:“明日将地契送到独善阁去。”
然后问子莹:“找口技师傅练好了吗?”
子莹贼贼一笑,紧接着学了声婴儿哭,她得意洋洋。
“主人,怎么样,足以以假乱真了吧。”
她说话间,见阿苑偷笑,没好气道:“阿苑,你笑什么,难道不像吗?”
阿苑还是止不住地乐:“左……”
又赶紧打住,接着说:“子莹,你是从墙外发春的夜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