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发下来果然满分。辰徹因为把试卷弄丢了被叫到办公室又拿了一份。
“要抄吗?”我问。
“……我一点不想做诶。呜哇满分的嘛。”他双脚踩在凳子上,额头贴着桌子,手里的试卷被他折来折去。
这几天辰徹来得总是很晚,有时是第一节课快下了,有时是第三节课,有时直到下午才来。我问他怎么了,他闭起眼睛靠在我腿上喃喃着好累。直到又一周后我才了解“好累”的原因。
“我叫闫久。学习很烂啦。兴趣是购物绘画鬼屋。没有喜欢的人。爱的人有一个,就在这里。可以了吧?”台上的女孩从进来就笔直地盯着一个方向,那条视线很容易猜到她爱的对象。没等班主任安排她自顾自走到辰徹旁边,“你能去别的位置吗?我想和我哥哥坐一起。”他身边的男生求助地望了眼班主任,接收到点头的信号迅速收拾东西腾位置。女孩满意地坐过去。辰徹背对着她趴着睡觉了。
课间教室里弥漫着细碎幽暗的八卦声。一下课辰徹就出去了,身后跟着那个女孩。让我联想到鲨鱼追逐水母的画面。猎食者对被猎食对象也会有爱吗?或许是不想给我带来麻烦他自从女孩来了后就没再找我说话。掠过我的时候,我能看到他眼睛里有黑色羽毛飘落。女孩对他的冷淡不甚在意,甚至乐在其中。总有喜欢雪或者冰块的人嘛。能想象水母拖着鲨鱼的尾巴吗?或者兔子拖着狼的尾巴?
“够了吧?有意思吗?”
“嗯。有意思噢。”
“……这样的话,我要回去了。”
“那里没有打扫噢。而且大概水电也停了吧。”
“无所谓。钥匙给我。”
“爸爸不会同意的。”
“那是我的家!”
“啊,可是现在你的家在我这里噢。”
“我需要空间……空间。”
“那去新房子住吧?那里最近正在装修,靠近学校、周围风景也很好。好像叫风华紫苑吧,再过一个月我们就搬进去吧?不要爸爸妈妈来,就我们两个人?”
午休的教室他们的对话清晰可闻。我因为早上吃了非盏做的早饭,肚子一直不舒服,想着趴着休息会。搞不懂,他最近好像在学着做饭,是外卖吃腻了?味道还算可以,只是不知道我是对牛奶过敏还是什么,回去得告诉他我还是买着吃好了。
“怎么了?”身边一个听上去就知道智商很高的声音钻进我耳中。
“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抬头看向他。
“乱吃什么了?要送你回去休息吗?”
“倒不用。”我想也有可能是教室里黑暗力量太重,从那两人中心扩散过来了。我得出去。我起身往外走。想着去那个亭子睡上一觉。
“去哪?”
“睡觉。”
“不饿吗?”
“嗯……好像有点。”
蒋郁会跟过来让我有点惊讶,但他只是往我手里塞了一个袋子就走了。我拎着袋子去了亭子,那里依旧没人。真好。巧克力面包和草莓甜甜圈,一罐甜牛奶。我吃了起来把带着花香的风一起吞进肚子。感觉好多了。这里依旧车来车往,噪音有点大,但比起教室里的咒语要顺耳多了。面包吃了一个,牛奶喝了一半。我躺了下来闭上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谁的腿上。
“醒了?”
“啊。”
“我说你真没防备心啊。一个人在这里。”
“嗯?这里怎么了?我也没带手机。”
“所以说啊!要不是我找过来你就要被变态亲了诶!”
“噢……该上课去了吧。”
“早就上课了。”
“那、赶紧去吧。”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正要走被他拽住手腕。
“对不起。”他低头轻声说。
“怎么了?”
“这几天被她烦我又不想让你跟她扯上关系,她……”他的手紧了紧那些苦涩的情绪通过脉动传达过来。
“嗯。怪物。我能做什么吗?”
“……翎迟,翎迟。好想……”他站起来抱住我声音像进入另一个空间,我不能完全接收到。
“啊!在这里。能把他还给我吗?”温和平缓的声线撕开了我们这一小块领域的静谧。辰徹惊讶地抽离了一步,我盯着面前白色衬衫上的抽象图案。
“不想上课的话,我可以叫爸爸请家教噢。我们在家学也一样,或者去留学吧?你想去哪里?对了!小时候我们去过一个粉色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