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离去,白骨身上的封印也跟着消失。
取下白骨手中的圆盘宝物,江拾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淮州身边。
“淮大哥,这个……”
“不知,休要再问。”淮州打断江拾的话。
“好吧。”
江拾垂眸,细细摸索这冰冷的圆盘,摸着摸着。
“咔嚓。”
圆盘宝物碎成两半。
“这、这不关我的事,是它自个儿裂的。”
江拾一手各举一半圆盘碎片,朝一人一鬼着急解释。
贪魑冷哼:“碎了才好,若非这个玩意儿,周氏的丈夫也不会死。”
江拾无言以对,恨不能砸死它。
“要不是你缠上人家,他何苦以命换取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说起来,此事全因你而起。”
贪魑绿眼扑闪,嘻嘻几笑:“怨不得我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就一生贫寒了些许,何苦呢?”
懒怠与一只鬼扯大道理。
一鬼做事一鬼当。
在江拾的胁迫之下,贪魑捡起地上的一堆白骨,趁着夜色给周氏送去。
淮州明显对宝物不感兴趣,甚至颇有厌烦。
别无他法,江拾只好塞入兜里,决定回家问一问兄长。
“嘶,好疼。”
方才用靴子砸了金龙,当下江拾赤裸着双脚,行走沼泽丛林间。
地上的枯树枝条扎得他的脚掌又痒又疼,加之左腿让雷劈伤。
走路很是艰难。
不一会儿,前方的淮州已经走远。
实在是走不动,江拾无奈停下来,背靠树干上休息。
幽黑的树林中,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于他头顶闪光。
江拾此时没有雅致欣赏这般景色。
又饿又困。
江拾暗叹,摸一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在这里睡上一晚罢了,明早再做打算。
当他即将合上眼皮,又听到了那道清冷且动人的嗓音。
“上来。”
淮州不知为何折返回来的,正背对着他。
江拾心头一暖,郑重道声谢后,爬上男人的后背。
“淮大哥,我以后喊你州哥吧,你人不仅厉害,还很温柔呢,虽然长着一张面瘫脸。”
“聒噪。再多嘴把你扔进泥中。”
身处黑暗,却萤火长明。照亮的,是他们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