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静的盯着他,眸光泠泠。
鬼使神差间,他心下一坠。
正欲开口时,傅翎忽而朝身侧问道:“沈五公子,方才是我救了你,对吗?”
沈峻舟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点头。
“那不知沈五公子的这条命,能值多少银子?”傅翎不等他回应,接着道:“你的命值多少银子,不如就给傅家送去多少,就当是救命之恩的谢礼。”
话落,四周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震惊不已。
有人声音不大不小地讥讽:“啧啧,这傅家女如此视财如命,钻钱眼儿里了!”
傅翎红着眼,竭力忍耐,定定地看着沈峻舟解释:
“今日我既救了你,若你要因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乃一介女子,自是受不起的;不如就当着我未婚夫君的面,你我钱恩两清,你这命就拿银子一笔抵消,也免得旁人误会。
沈五公子意下如何?”
听到以身相许的字眼,年纪尚小又心思纯净的沈峻舟吓得一激灵,就算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对二哥未婚妻的以身相许啊...
他下意识地望了眼沈颐安,见他面色晦暗不明,忙点头如捣蒜地应下:
“好好好!我会将银子送去,待会儿就送!”
此刻夕阳斜下,晚霞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如同尽情怒放的大朵海棠花,娇艳夺目,令人心神微漾。
像极了眼前之人。
沈颐安眸底的笑意稍纵即逝,视线从渐行渐远的海棠花色披风上收回,凉凉地瞥了眼姜茴。
方才傅翎在离去前,朗声朝众人道:
“今日我的外裳用药草熏过,上头还留着天南星的余毒,那碰了我后背的人,切记待会儿要好生洗手,否则夜半时,便会瘙痒难忍,重则肌肤溃烂。”
常年在大理寺断案,沈颐安自是知晓这天南星为何物。
此草花径和叶子都含有毒性,凡中此者,皆喉间瘙痒燥热,严重的还会生疮感染致死,只是这毒草需入口才会如此,哪会触碰就这般的?
何况她自个儿不是还穿着这熏过的衣裳,怎未发作?
不过是寻了个法子,镇住下手之人,攻心而已。
傅翎甫一话落,姜茴便双手攥紧了帕子,似是在擦着手指。
这一切被洞察秋豪的沈颐安尽收眼底。
他心里忍不住轻笑,他这未婚妻,倒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且她丝毫不顾及外人在此,只娇声直言自己腿软,傅栩便蹲下身将她背起。
也是个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