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晌后,身边的人始终没有动静,沈颐安终是没忍住,转过头来。
她同方才无甚差别,咬着唇任由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即便衣襟被打湿也丝毫不顾。
沈颐安凝神沉思片刻,才明悟。
她哭,或许是真的摔疼了,亦或是因着难受,不知她的缘由,沈颐安开口问道:
“摔伤了么,可要躺会儿?”
闻言,傅翎止住抽泣,盈盈泪目投了过来,疑惑地望着他。
长凳本就位置不宽阔,又挤了个身量高大的他,二人已然是紧紧挨在一起了,这还如何躺?
躺哪儿?
难不成他会屈尊挪位给她腾个宽敞地儿?
下一刻,傅翎便知自己又天真了。
只见沈颐安拿起折扇朝下,在他的两处膝盖上指了指,‘嗒嗒’的两声,敲得煞有介事。
意思是,躺这儿来。
偏生他面上还十足的一本正经。
傅翎满眼不敢置信,瞪圆了双眸,若非是看到他眸底漾着的一丝笑意,她还当真信了这人确实是为她着想。
即便再后知后觉,傅翎也反应过来,沈颐安是在调侃她。
她都哭的这般伤心了,他却在同她说笑??
况且,她们何时熟悉到这个地步?他竟让她一介女子,躺到男子身上!
还是腿上!
傅翎简直怒火中烧,气的连连指他道:“你!你!”
那声‘登徒子’还未说出口,喉间忽然哽住,不禁打了个不合时宜的嗝来,且止都止不住。
美人迅速地伸手捂嘴,杏眸愤愤瞪他,羽睫上还挂着盈盈泪珠。
模样要多委屈无辜,就多委屈无辜。
沈颐安先是一愣,随后笑的两肩直抖,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旁人发怒都是脸红脖子粗手舞足蹈的,她倒好,气的自己打嗝。
真是有趣极了。
见他还笑话自己,傅翎愈发羞恼。
火气一上头后,下意识地究如同平日同兄长们打闹那般,抓住沈颐安的手,不管不顾地狠狠一咬。
这一口咬下,二人皆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