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谙如何在短时间内控制好面部情绪,故而她敛眉很快恢复恰到好处的笑意,牵起姜苑的手,引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下,欣慰问道:
“听闻你与二郎共作了一幅画,可有带来给我瞧瞧?”
当着沈颐安的面,姜苑怎敢有半句假话?
她看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沈颐安,柔声回道:“不知沈夫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恐是些谣言,我并未与沈二公子共作呀?”
闻言,沈夫人心里咯噔下。
也难怪,冷心寡言的儿子怎会与女郎共作画儿,想必在城内流传的画作赝品,是与姜苑有关。
她还说怎的儿子改了性子,忽然让她邀请姜苑来府内做客,敢情是让她这个母亲来替他审问来了!
但话已然说出,沈夫人便不动声色地含笑看着姜苑,似乎等着她回应。
被当面问话,姜苑自是猜到沈颐安知晓了此事。
这事本也瞒不住,至于应对法子,她早就受过沈枝意点拨,故而,她面色从容道:“沈夫人所说的画,我并不知晓,但我近日却是作过一幅郊外赏春图,是三嫂拿与我的,上面作了一半,三嫂便让我接着作完。”
听到这里,沈颐安冷哼了声。
沈夫人猜到此事是有长女从中协助,原本她便想姜苑与自家儿子多接触,如今一幅画而已,算不得大事,可今日儿子设法骗她出面来,自是不准备此事不了了之。
此刻,被他那声冷哼扰的心烦意乱,她强撑着笑意,道:“原来如此,那画儿可是在你手中?”
姜苑配合着摇头:“并未,我作完后,三嫂便取走了。”
“你何时续作的?长姐交予你时,可有言明那画儿是何人所作?”沈颐安已忍无可忍,不想看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惺惺作态。
多年的官威在身,再加上冷冽的眼神,淡漠的质问语气,瞧着很是骇人。
姜苑被他审视着,心弦忽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