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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穿行于陌生迷幛中(4)

夜已经很深了,我抑制不住内心汹涌起伏的波澜,疑虑重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为什么会这样?既然我与姚铁彦局长意外相逢,为什么他不想与我深入交谈?要知道,之前我可是他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呢;难道?时过境迁,一切已经不再是从前了?

现在看来,这其中必定有很多隐情。真是人生如棋,世事难料啊。他为什么会被无端罢免?甚至按鄢刚当时的电话,说他已经死了?而为什么竟然会在这里意外出现?难道复活了?还是遭到了谁“胁迫”或“绑架”?像我一样?还是他有完全不想为我知的“隐秘”?亦或是?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局外人”?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若以之前的社会生活经验看,虽然人类是非常复杂善变的,而由人演绎的社会生活纷纭万象,但其中仍然是有规则和规律可循的。也就是说,现实生活当中的人并非是不可理喻的野兽啊?毕竟是有血有肉的高级生灵嘛。

当然,我也知道,很多人很多事情是不能仅仅凭一己经验去随意揣度判断的。但是,万事万物总是会有其内在的原由的。而现在的我好像真真切切地陷入了如此之境,的确弄不清是否真的是梦幻境域了。至少说姚铁彦还是我自认为熟悉的顶头上司吗?可似乎弄不清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如此看来,“人”实在是一个个难以琢磨的“怪物”?其所作所为都是居心叵测的“假象”?可又不得不侧身其中?那么,人与人之间究竟是依据什么才能维系在一起,才能相互协作?才能彼此信赖相安无事?而这个“依据”的内涵又会是什么?难道仅仅还是出于利益或信念的捆绑?还有更让我深感不安难以捉摸的是假如他们/她们是“一伙的”,那么,他们/她们如此瞒天过海胆大妄为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说来,我是何等单纯或者说幼稚无知啊!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的。只记得好像只身一人来到了一个从来不曾来过的地方,感觉仿佛真的进了“桃花源”似的。只是现代气息居然还似乎相当浓郁;……到处都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仙花瑶草,嘉禾碧苗,硕果累累!

我若腾云驾雾似的飘来荡去,看不尽小桥流水,庄户人家。……只是很少看见有人,奇怪?这怎么可能呢?我心有戚戚然,失去了继续游玩的兴致,就按下了云头,踉踉跄跄了几步,才站稳脚跟,感到浑身燥热,取下草帽“呼呼呼”扇着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环视四周,打量着这个如诗如画的小山村,忽见前面不远有一处毗连错落的村屋,村屋更远处恍若有玉宇琼阁时隐若现……哦,想必那里会有人吧?且去讨一口水喝吧?

我沿着林间一条逶迤的小路,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村头一户农家。

“有人吗?”我推开栅栏门,走进院子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死人!从热腾腾腥味冲鼻的流血状况来看,他们/她们像刚刚死去不久;是什么人如此血腥地屠杀了他们/她们?

……我又急忙拔腿,磕磕碰碰地跑到村子里面,更是大惊失色,所到之处都是被害的人,尸首七歪八扭地倒在血泊之中,甚至还有几个人在痛苦地扭动着,实在是惨不忍睹……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瞥见黑呜呜的密林里蹿出来一伙恶徒,挥舞血淋淋的大刀阔斧呐喊着追过来:“站住!别跑了!——你跑不掉的!贼小子!拿命来——!”

“啊!”我大叫着惊醒了,浑身汗淋淋的,惴惴然,再也无法入睡了……

? ? ?

就这么昏昏沉沉糊里糊涂地捱到天光微明。我索性起身,到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走出门外,在环形回廊里慢悠悠地踱步,浏览着雾蒙蒙野外十分陌生的风景,一时间,恍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了的感觉!

我点燃一支香烟,猛抽几口,强迫自己得冷静下来,以捋清思路:就算是不知道什么人把我挟持到这里,可我决不能任人宰割坐以待毙不是?不行,一定要设法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来龙去脉,再见机行事吧?

“笃笃笃,”那边的回廊似乎传来了轻柔的脚步声,我转身望过去,依稀的光霭中见一个高挑伶俜的身影优雅地走过来,“是萧丽嫡。她怎么会起这么早?”

“牧先生,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昨夜里没睡好?”说话间,她已来到我的旁边,看上去她已经洗漱妆扮过了,身上散发出淡雅的温馨芬芳,感觉得到她此时的精力相当饱满。

“没什么。”我踩灭了烟蒂,“我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常常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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