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网格”之中?所为何来?看来此去“黑龙岛”,得见机行事,看能不能顺手从那个姓鄢的口里掏出点什么。就算他再阴险狡诈,总也会百密有一疏吧?
我想过多次,这么走实在是有点儿冒险;可我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正在身不由己地涉入“漩涡中心”;而这个“旋涡”究竟会怎么样?有多深?这个“旋涡”是不是仅指“黑龙岛”?如果是,该不会如“Bermuda”那样恐怖吧?
我不由得望向窗外,直升机已经在乌蒙蒙的海面低空飞行,看上去海浪很大,不,相当大,巨涛汹涌。
“想什么呢?牧大哥?是不是觉得我们前面会经过‘Bermuda’似的?”坐在我旁边的萧丽嫡居然笑出声来。
“没想什么;不要再叫我‘牧大哥牧大哥’了。——您笑什么?您怎么会知道我正在联想到‘Bermuda’?奇了怪!”
“‘心有灵犀一点通’呗。”何诃萨居然听到了我们的闲聊。
“嗬嗬,表姐可是少有的取笑人呢?”萧丽嫡羞答答的抿嘴乐。
“何总,”我有意岔开话头,“那个什么‘黑龙岛’还有多远啊?”
“最多一刻钟,就可以抵达。”
“照我看,那个什么‘黑龙岛’,更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可想而知,住在那地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怎么?后悔了?还是……?”何诃萨哂笑。
“岂不闻好鸟总是择嘉木而栖,就像您那个‘栖凤山庄’,常常有凤来仪不是?而那个什么‘黑龙岛’,环境必定险恶,能有什么‘好鸟’出没?还‘龙’呢,不如改名叫‘黑蛇岛’倒是贴切。——什么环境就会出什么的。龙翔祥云,蛇藏阴穴不是?”
“好你个牧云野!尖酸刻薄,总是变着法子骂人!”何诃萨怪嗔地扭过脑袋,白了我一眼。
说着闲话,直升机再次降低飞行高度。风高浪急,海雾弥漫里,我们依稀看见了前面一线岛屿轮廓漂浮在海面,泛着青白树影,只有海燕不畏海浪自由盘旋翻飞。远远看上去,这个岛的面积还真不小。
随着直升机的迅速临近,前面海岛渐渐眉目清楚了,白垩色巉岩点缀着巨木乱草,显得荒远、闭塞而阴沉。
“牧先生,我不得不再次温馨提示一下您呢,登岛之后,可别像个旅行客那么好奇乱跑哦!小心遭‘黑蛇’咬哦!”何诃萨竟然还是那样,不客气地告诫我,好像我还真的成了她的徒弟什么的似的;还不忘顺带着用“蛇”讥讽我呢。
“知道了,老大姐。寸步不离地跟着您?不就得了?”
“吔?想当我的贴身保镖?还‘老大姐’?甜蜜蜜酸溜溜的;我有那么老吗?”
“我可不够那个格;再说了,我也没什么能耐不是?至少也不太可能像有些人想象得那什么样子吧?小大姐!”
直升机已经飞到岛屿上空,盘旋着绕过几座险峰。透过叠嶂峰峦,忽然看见了前面临海一处坡岸,黑蒙蒙树木掩映着一座奶白色古堡楼宇模样的巨型建筑物,很是扎眼。
“原来是一处古堡?”
“是。”萧丽嫡也猜测,“听说好像是一个俄国贵族遗留下来的。也不知有多少年头了。”
“哼,还不是鹊巢鸠占?”
直升机渐渐下降,在古堡前面颇为宽敞的花园小广场平稳降落。何诃萨关闭了引擎,换下了飞行服,又乔装打扮一番:
“牧先生,走吧。——丽嫡,带好文件箱。”
我们下了直升机,正四周打量环境,只见古堡门洞里走出一队扈从模样的兵士,护着一个高挑瘪瘦的人,快步赶过来,老远就挥手大叫:
“老同学!别来无恙呐!”是鄢刚,穿一件貂皮鹅黄色披氅,系着猩红真丝领带,嵌铜扣牛仔马裤,蹬一双麂皮高腰靴,花白了的长发还是那么帅气,油光闪动。看上去虽然变化不小,可其骨性还是那个怂相,嘶哑的嗓音还是那个调门,却低沉得厉害,“老同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鄢刚就飞步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别瞧他人柴,力气大得似乎一下子就可以把我束扁:
“老同学!瞧瞧!您哪,还是那么的英俊壮实!当年学校里‘唯我独尊’的‘白脸潘安’!——怎么样?几时渗透进来的?怎么也没想着先到老同学这儿逛逛?——不知道我特爱‘生气’啊?——我刚刚才知道您是怎么来的;估计还不到十来个小时呢!——哎,小萨,不是老公说您啊,怎么的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嘛!见外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