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得得得！这不是来了吗？还不松开人家？您总得让人家说句话吧？”

“古德！——老婆大人教训得是！——怎么样呀？老同学？”这才松了我，左一眼右一眼地轱辘着黄琥珀一样的眼珠儿瞅我。

“嗨！您这个‘烟缸’啊，还是红口白牙，口若悬河的‘演说家’，厉害！实在是厉害！还记得那次‘讲演比赛’吗？险些鳌头独占啊？只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恁是让那个谁？力拔了头筹！让我这个老兄屈居第二！哈！到现在想起这事，我还替您老兄鸣不平呢！”

“得得得！”何诃萨一步插在了我和鄢刚的中间，“真不愧是老同学！简直是一丘之貉，一见面就‘呱呱呱’说个没完了？还让不让我们去休息休息了？”

“古德！——是是是，老婆大人说的是！走！老同学，咱给您接个风！记住，一醉方休啊？嘿嘿嘿！啊哈哈哈！”

古堡大门内外路边的两旁，挺立着不下两百个荷枪实弹的兵士，齐刷刷行着礼。鄢刚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目中无人地说笑着，欢天喜地地把我们带进了二楼一处十分宽大豪华的宴会厅，服务人员来往穿梭，正在忙碌着布置宴席。

“怎么？这就要开宴哪？”我问。

“No, no，哪里！先请到旁边的休息室，让咱哥俩，那什么？——好好聊聊阔别之情吧？啊？哈哈哈！”

两个侍应生模样的人给我们推开了沉重的橡木门，刚进入一间会议室，中间巨型长桌坐着十几个各色陌生人，一见我们进来了，立即起身高呼：

“欢迎牧先生莅临‘黑龙岛’！Welcome Mr.Mu to the Black Dragon Island！”还夹杂着怪声怪调的英语，说不定里面有外国人？

“哦？您们好！不必这么客气。我不是什么外人，与鄢刚是老同学。请坐吧！”

“Right and right！Not outsiders!——古德，这以后就也是你们的老大，不，至少说是你们的老二了！”鄢刚朝那几个人一挥手，“sit!”

他却领着我进入里面一间休息室，随手关闭了门：“老同学，请坐！不用跟那些‘鸟人’客气！一个个‘Residual robot’似的！整天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后面操蛋！——迟早给他们‘Clip editing’得了！”

他指着临窗的大沙发：“Please sit down，Want to drink something？Whiskey, brandy, agave, tea, or coffee?”

随着他的话音，里面又一个房间里娇滴滴地迈着小步走出来两个小美女，给我们端来了各种饮品，柔声细语地放在我们各自面前的茶几上，而后退去，笑眯眯的立在那里。

还没等我脑筋怎么转过弯，鄢刚点着了一根粗大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喷出一阵烟雾，居然直奔主题了：

“怎么样？老同学，我这次呢请您大驾光临，主要是基于以下考量：这第一嘛，就是希望您给我帮衬帮衬！坐我的第二把交椅！那老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不是？这第二嘛，希望老同学不吝赐教，直接就告诉我接下来的人生之路该如何走下去才不致‘ shipwreck ’！——古德！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已经为您准备了优渥的一切。”

他站起身，大大咧咧叫我：“这样吧，现在就请老同学去看看您的办公室和卧室，有什么不满意的，——立即整改！In a word, must not let the old students happy to come and disappointed!——啊？那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嘛！是不是？啊哈哈哈！Please？”

“老鄢！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阴阳怪气的！就好好地说汉语得了。——不就是留过几年学了嘛！”我感觉晾在一边的何诃萨早就不耐烦了，“怎么说，牧先生也是刚刚来到的嘛。这气都没喘匀和，就想整什么？”

没想到，鄢刚一听，登时怒目圆瞪：“什么？侬个婆娘家家的，懂什么？——是不？老同学？”他忽又眯起小眼睛，轱辘着黄眼珠儿，盯着我，笑。（忽然间，好久没见这种相当怪异的陌生笑容了；的确，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哩。）

我眼看着何诃萨也怒容飞起，为了缓解气氛，就忙说：“是，老同学，走，咱还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