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杜梨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回望过去的十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从来没幻想过,自己的人生也可以如此传奇。
你说普普通通的一个女高中生,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来到这外星球了呢?
明明该好好享受最后一个高中暑假,且是人生中唯一近三个月的暑假,阴差阳错间却到了这里。
说起来,都没能等到成绩公布的那一天,都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
杜梨的成绩一直都很好,没有全校第一或是全地区第一之类的那么夸张,但也总是能排在年级前列,她自信高考这次是发挥得最好的,成绩不可能比模拟考差。
可越是考得好吧,就越是让人唏嘘、遗憾。
要是没有来到这颗星球,此时就已经步入大学的校园,成为了一名大学生了吧?
杜梨很少像这样憧憬、幻想着什么,因为比起幻想,她更希望脚踏实地,只是现在纵然脚踏实地,曾经的触手可及也已然变为了不切实际。
“唉……”
一声带着颤音的叹息在黑暗中环绕。
杜梨努力从思念的伤感中挣扎了出来,然而面对现实,却又从伤感的深海陷入了焦虑的泥潭。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理解夫君对她的爱意出于什么原因,根源在哪里。
本该是无端的爱意,没有任何道理与逻辑的爱意,现实却是如此的真挚,就仿佛能够轻易地触碰、感受。
夫君总说,你逃不了。
以前在杜梨听来,是很令她不快的,脑海里会反复地抱怨:怎么能倒霉至此呢?
然而时至今日老实说,她真的倒霉吗?来到这颗星球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倒霉吗?
在那座神奇的巨木之森里,有温软芳香的花房,有吃不完的甜蜜果实,有视她如己出的梵婆婆、山君婆婆,还有那么多爱护她的姐妹小伙伴们……
她们的爱又源自何处?她们的爱难道不是无端的爱吗?
如果硬要追究一个根源,那就是善心,还有相通的心意和相亲的情意。
想到这里,杜梨将凰权戒内空间中的树叶小囊取了出来,随后又抚摸起手上的凰权戒和凰权镯,下意识念出了声。
“夫……君……”
“呼!”
风声响起,屋子的法阵被关闭。
“啪!”
窗户被强行从外推开。
“梨儿?”
夫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床边,语气透着浓浓的惊喜。
杜梨怔怔地看着顷刻间现身于侧的男人,心里涌现出了各种滋味,震惊之余急忙掏出面具罩在了脸上。
“你丫是不是装了监听器?”
夫君不知道监听器是什么,但还是听懂了大概的意思。
“不,为夫是听到了梨儿的心声。”
“你放屁!”
“梨儿莫要不信,只要是梨儿的呼唤,无论身处何地,为夫都能听到。”
“行了行了,少油嘴滑舌、胡说八道了。”
杜梨其实也清楚夫君没有安什么监听器,因为以他的道行想要偷听,根本不需要监听器这种东西。
想来他刚才是用了某种高超手段偷听到的,以后自言自语都得注意着点了,羞死个人。
杜梨暗自尴尬、羞臊时,夫君已坐到了床边,这一举动顿时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你干嘛?走开点……谁让你进来的!”
“为……”
“出去!”
夫君感受到杜梨的恐慌,明白自己还是着急了,只好乖乖起身往窗外退去。
然而等他探出半截身子,杜梨又把他叫住了。
“等等。”
“梨儿?”
夫君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满脸期待地转过头去。
“你……你回来,我正好有事问你。”
“是!”
夫君一个瞬身到了床边,差一点点就挤到了床上,可惜被杜梨眼疾手快一巴掌给阻止了。
“你给我安分点!先说好,不许动手动脚,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
夫君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将挡在脸上的小手紧紧裹缚住,放在掌心又是蹭又是吻,活像只黏人的大狼狗。
“你……听到没有!”
杜梨羞臊得不行,正不知如何是好,夫君这时却主动收敛了起来。
“好的,梨儿。”
真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