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感怪癖,总会寄托在某一种事物上,纵使遭受非议,也要百折不回。
李雨婷莫名其妙就会哭的说法,从宿舍传到班级,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
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哭,心底总有一种伤感在说不清道不明之间就会涌上来,这似乎已经成为习惯。
青春本就多愁善感,何况她还很敏感。
比如她就见不得怀念类的文字。
怀念一个人、一个东西或者什么,都会让她难受,甚至惹出眼泪。
所以,她从掉落的工作簿里发现陈若风的那本日记,并看上几眼之后,她就哭了。
泪影模糊中,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忽然觉得陈若风跟她有着一样的伤感。
这种伤感萦绕心头,就成了感伤,感伤又会带来感慨,感慨之上是感同身受,感同身受之上是好感,好感之上是爱恋……
午后浓阳斜照在长长的队列上,人群里热浪翻滚。
李雨婷的眼泪与气氛不符,自然引发关注。
旁边有学生说:“看!又哭了嘿!”“谁惹的她呀?”“莫名其妙嘛!”……
在一片非议声中,李雨婷对刚刚走下舞台的陈若风说:“老师,我想请假,去洗手间……”
陈若风答应一声,却不小心看见了她的眼泪。
李雨婷低着头,抹着眼角,向教学楼跑去。
在一路洒泪的背影之后,陈若风的眼角也湿了……他望着那道背影,在心里说:
“再见了,糖糖。”
“再见了,青春。”
“再见了,爱情。”
……
陈若风心里一直有个结,就是跟徐晓杰喝醉之后的那个晚上……
他曾劝过自己,是因为失去糖糖才会一时放纵,可他又始终忘不了糖糖,于是又开始后悔自责,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于是,在打算军训结束后好好喝一场的约酒名单上,他想了想,把徐晓杰划掉了。
可徐晓杰偏偏知道了这场酒席,所以在听到陈若风唱歌时,她就哭了,她觉得陈若风唱歌的样子很像自己的前男友。
她忘不了那一晚温存,那种感觉在心底留下一处空地,于是她就给陈若风打手机,问他:“喝酒怎么不叫我一声?”
陈若风支吾半天只说出三个字:“下回吧。”
徐晓杰咬咬牙,眼圈迅速变红,一种冲动的感觉冲上脑门,她竟然觉得要去争取什么了!
……
这场酒席属于提前预定,陈若风几乎用了一中午时间挨个通知。本来他也打算邀请“地瓜大爷”来着,后来想想,大爷有可能酒后吐真言,就放弃了。
军训汇演结束,学生放假。
陈若风早早来到酒店,受邀者陆续前来。
春哥是最后一个来的,一进门就喊:“真天我买单!”
陈若风说:“为啥呢?不可能!”
春哥眼角耸动:“马桑你奏兹道嘿!”
说话间,胡老太拎着两瓶酒,黑风一样闯到陈若风面前,把酒瓶咣咣两声敲到桌上,说:“兄弟!今天我跟你单挑!”
酒席在呜嗷喊叫的行令声中推向高潮,胡老太的酒瓶已经喝光,喊着要啤酒。
胡老太攥着一瓶啤酒跟陈若风说:“兄弟,我打个电话,来个人跟你见一面!”
不一会儿,一个苗条女生急匆匆推开门,姗姗然走了进来。
她先是跟春哥和众人笑了笑,又眯起眼笑着跟胡老太说:“姐,我还当班呢,现请的假!”
胡老太跟陈若风说:“这是我妹,儿科护士,一会儿你们单聊!”
几声吆喝之后,春哥领着一众人去楼下唱歌了。
包间里就剩下陈若风和苗条女生。
陈若风攥着一瓶啤酒,浸着头对女生说:“对不起,喝多了。”又问:“怎么称呼?”
女生说:“我叫于丽静。”
陈若风已经醉得心神恍惚,眼神游离。他看了看女生,忽然感觉到某种气息,于是晃身摇头问:“什么?你叫什么?!”
因为他听成了“李雨婷”。
女生说:“于丽静。”
陈若风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可能!你不是李雨婷!你是糖糖!”
糖糖两字喊出口时,他突然有种想大哭一场的想法,不知不觉间几滴眼泪就落在手中的啤酒瓶上……
女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