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三说:“也是,你们关系发展太快,要是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都应该张罗买房了,还租啥?”
陈若风说:“我现在买不起。”
老三说:“就是嘛!人家也没让你买呀!”
听到老三这话,陈若风心里也忽然一抖,忽然想在自己手臂上咬个齿痕,然后薅起后脑处的头发骂自己:“想什么呢!都啥样了!”
于是他就跟老三说:“好吧,帮我选个搬家入住的好日子吧。”
老三说:“打钱!”
陈若风说:“打你个毛线!”
令徐晓杰耿耿于怀和陈若风怀怀于耿的房子,终于租了,租在一个偏远小区。
徐晓杰坚决要出一半房租,陈若风坚决用两个月工资把房租全付了。
后来徐晓杰坚决地说:“那我就给你买个新手机吧!”
陈若风提醒:“注意陈述句后面的语气词!”
徐晓杰避开语法,又坚决地说:“给你买个新motorola吧!”
陈若风笑笑,坚决地表示接受了。
一番清扫布置之后,两人横七竖八躺在铺好的床上,被褥里发出刚刚晒过的阳光味道,像是被地瓜大爷烤过一样。
两人商议,为了坚决贯彻执行落实好“方案”,平时还在学校公寓住,只把这里作为一个临时“窝点”……徐晓杰还在门上贴上一个房牌,并标上“爱窝”两字。
她在被阳光烤出地瓜味道的被窝里说:“因为这里有爱情的味道!”
这话就像刷在墙上的标语,致使陈若风每次来到这里,看见房牌上的“爱窝”两字,就总想在后面加上一个“次”字。
好在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暗中前来,并没给陈若风太多加字的机会。
时间缓缓流逝。
花和叶子纷纷飞落。
冬天要到了。
陈若风几次偶遇校长都会主动上前打招呼。他并不是怕什么,而是总在幻想年长者终会理解并包容年轻人的选择。
可他忘了,年长者之所以年长,是因为他们有思想,而年轻人只会幻想。
在几次都被校长冷眼相待之后,他终于打破幻想,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地做出判断:校长已经完成敌我识别,把他当成了兵临城下的敌人,随时可能发动兵临城上的攻击!
当然,敌人前面还要加上一个“情”字,是为情敌。
情敌慢慢就会变成死敌,然后就要琢磨如何去歼敌,即使歼敌一千自损八百。
没办法,这就是动物界的生存法则,为了繁衍可以不惜动用一切手段。不信的话,可以去非洲草原看看两个公狒狒是如何为了一个母狒狒而大相撕咬的,一定要咬到满嘴都是对方的血和毛才会停下!那才是真正的茹毛饮血!而战败的一方,基本就成了“废废”。
这也没办法,因为都要受到“荷尔蒙”的管控。
雄性动物的荷尔蒙往往导致他们会有一定的攻击性,当然,人类也如此。
哪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另一个男人把自己曾经拥有或试图拥有的女人从自己身边抢走,除非经过一番决斗之后甘拜下风。
陈若风不想成为“废废”,当然也就不想决斗。可是校长作为一个很有思想的年长者,却对两个总爱幻想的年轻人开始撕咬了。
比如,所有奖励都和陈若风无缘了。即使他作为班主任在学生评分中排到第一,即使他的课得到学生的一致好评。
比如,徐晓杰的职称评选无缘无故就被搁置了。讲的课也被校长牵头的评课专家组给出了一致的无厘头差评。
等等。
一个接一个的小鞋,套向了两个年轻人毫无根基的脚步。
他们是坐以待毙还是反抗到底?
这不仅考验两人的智慧,还在测量他们之间情感的坚韧度。
10
陈若风买了一个煮锅,每当徐晓杰说馋饺子或馄饨的时候,他就会买上一些煮上。
当然,熟食和啤酒也是他们的最爱。
他们经常在出租屋里喝得红头胀脸,然后抱在一起红脸胀头……不知不觉间,爱窝的味道就渐渐向生活靠近,变得现实又犀利,枯燥又乏味。
他们有时感觉脚步走得有些慌张,既来不及瞻前,也顾不上顾后,既看不清未来的模样,更辨不明该有的方向……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开始吵架了。
徐晓杰说:“我都好几次听你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