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姑娘往后就不遇这样吓人的事儿了。”
茯苓一扫刚才胆战心惊的模样,总算是又有了笑脸。
等金佩紧赶慢赶着回到二太太院儿里,小丫鬟赶忙跑过来招呼,“银佩姐姐找不到先前太太让收着的书信了,正找姐姐呢。”
这是急了。
若非如此,小丫鬟不会跑着过来告诉她。
门口打帘的丫鬟更是早早将帘子挑了起来,金佩加快步子走了进去。
孙氏正在自己动手翻箱倒柜,“能飞了不成?平时就这么几个地方,莫非给老鼠咬了?”
银佩没有尽到职责,很是惭愧,站在旁边眼看着就要垂泪。
金佩脚步没停抓了抓她的手,直接越过去笑接着孙氏的话,“咬倒是没咬,老鼠只是给挪了窝。”
刚就没看到金佩,好一会儿了。
孙氏向来精明,滴溜溜的两只清透孔雀眼将金佩打量了下,坐了回去,“那就劳烦金佩姑娘,好好替我找一找了。”
搬开几个不大的箱子,拿出来其中某个小盒子,打开后,里头齐齐整整放着一沓书信。
屋子里就主仆三人,银佩松了口气的同时,更觉得自己没用了。
金佩直接把装信的小盒子递给了银佩,“这还是你整理妥当的呢,我前阵子腾屋子挪了地方,没跟你说。”
孙氏看透不说透,破涕为笑的银佩将信盒子递过来,难为情咬了咬下嘴皮。
金佩是孙氏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当年逃荒寻到了她家。这孩子打小就机灵、聪明有眼色。银佩家和金佩家是邻居,逃荒途中家里人死光了,只剩她一个。那会儿她已经懂事了,常常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人老实,骨子里自卑。
孙氏跟前原来的丫鬟都嫁人了,领了孩子,这两年才让她们俩过来伺候。
把信铺开,挑出她要的,孙氏冷不防歪头问金佩,“刚去哪偷懒了?”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金佩将烛芯修剪了下,笑着回孙氏,“那我可不能说,答应了人的。”
孙氏不是严苛的主子,反倒玩儿心重,“成,你守你的秘密,那……”抓住金佩的胳膊,孙氏盯着她手腕上的镯子,“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啊?”
说实在话,大俞再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孙女,金银首饰也不多。
俞栖严毕生所愿,便是做一个两袖清风的官。
那两个跟着他走上仕途为国鞠躬尽瘁的,只会将他的一言一行奉为圭臬。
崔氏的嫁妆很普通,加上她要迎合公婆的喜好,根本就不可能给大俞准备什么好东西。
以至于孙氏看一眼,就知道镯子是谁的。
金佩心里一点都不虚,“太太的眼力越发厉害了,怪我刚才急慌慌进来,没把它取下来,碍了太太的眼。”
将桌子上的乱七八糟归位,金佩又道:“回头出了这屋子,可不兴拿这事打趣。”
外头有人喊‘二老爷’,银佩走到里间去铺床。
俞迹进来,孙氏便把信盒子盖上塞给了金佩,“你拿回去吧,不是我的我不要。”
直接挨着媳妇儿坐,俞迹伸手抓住了孙氏的肩,“哄傻子呢?当爷不知道这是谁的?”
孙氏笑得嘴都裂到了耳朵根儿,“老不正经的,你也不害臊。”
银佩铺了床出来,金佩满脸堆笑,一手拿着信盒子一手拉着银佩将信盒子放回原处,俩人识趣退出了屋子。
哪怕孙氏已经给俞迹生了三个儿子,如今也才三十岁,正是女人味十足的年龄。
大俞突然跟金佩有了牵扯,还是黑灯瞎火的晚上,孙氏不出意外,联想到了亲儿子。
“好大儿怎么还没开窍?我那么好的金佩在眼皮子底下,他看不见?”
白瞎了她的一片苦心。
俞迹打横抱起了孙氏往里间走,“还能废了不成?好着呢,总有提枪上阵的时候。”
孙氏抬手打他,“说什么浑话?明年他也该娶妻了。”
俞迹,“你看,不让我说,你还急,到底想怎么样?”把孙氏搁到床上,俞迹啃了上去,“来,咱们盖着被子好好说道说道……”
——
“告诉老太太去!姑娘,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茯苓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只愉哭笑不得,“消停点吧,我自己往后会看着办。”
她可不是大俞那个傻姑娘,信崔氏的鬼话,不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