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用了午饭,只愉叫小厨房按照第三次做出来的方法,多做了点,叫人分别给俞顺和小俞送了些。
老太太那边,她心里挂念着老花眼,带着茯苓和青黛跑了一趟。
“还有这里,不行叫他们改种些别的。”
大俞的记忆中,老太太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全府上下的事情都要操心,她都没那个闲空。
传话的请大俞进去后,老太太都顾不上她。
“收成不好,他们自己都吃不饱,还拿什么给府上。”
再者还有朝廷的税,若非在老太太的陪嫁庄子上,那几个老实疙瘩早就饿死了。
御史大人也是个奇的,按照当朝律法,明明把田地放到他或是老大和老三的名下,可免税收,他们都有官职。老爷子却非坚持搁在老妻的名下,将公正廉明、铁面无私彰显的淋漓尽致。
为此,皇帝还当众打趣过他。
也正是有了御史大夫的对比,皇帝知道了其他官员们的中饱私囊。虽是冰山一角,也足够让皇帝黑脸。
没几日,下面的官员们纷纷割肉补了税,填了下国库。
御史大夫再次把大部分同僚得罪了一遍,他还不当回事。
只愉示意了下,茯苓上前半步,走向老太太的贴身丫鬟,俏没声打来了食盒。
月琴瞧着里头的稀罕物,笑看了眼只愉,轻轻端了出来。
别看月琴是个丫鬟,她在府上的地位,可是一点都不低。
主要还是得看在谁身边当差。
“老太太,大姑娘孝敬你来啦,咱们就歇歇眼睛吧。”
她伺候着老太太,比谁都知道老太太的身体。
不看东西都时常酸痛,还偶尔无故流泪,更何况,老太太每天还得翻那么多册子。连宫里的太医都请了,不见好。
老太太对如今的只愉,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就跟突然开了窍似的,知道大姑娘该做什么了。
“好,好,婵丫头的好意,我就瞧瞧。”
入眼的陌生,叫老太太疑惑了下,“这是何物?”
瞧着颜色乌漆嘛黑的,气味有些古怪。
这一碗只愉特意没让放那么多石蜜,“这是加了奶的茶,祖母尝尝。”
老人家脾胃娇弱,夏季贪凉,也只放了两块碎冰。
老太太倒是信她,怀着奇特心情,端起了青瓷弦纹高足碗。
抿一口,细细滑滑的。
再多喝一点,有些甜腻。
将碗拿远了些,瞧见了冰块,老太太笑着道:“我说呢,怎么这么凉。”
又喝了小半碗,老太太放了回去,“你呀你,哪寻来的稀罕法子,竟是做出了这个?”
只愉笑着回:“无事瞎琢磨,让小厨房试了好些回呢。”
一听这话,老太太对月琴道:“听听,她那里保准还有,你去要。”
茯苓都笑成了月牙眼,一万个高兴!
这是以前,老太太从来没有给过的亲厚。
“不错,回头可以给你父亲母亲他们也来上一碗。”
老太太的心思,是想帮着大俞在她爹跟前刷好感。只愉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不瞒祖母,昨儿个见了弟弟,他有些怕我,我这个当姐姐的便想着和他亲近亲近。”
空口白牙的,没什么说服力,指不定把俞顺吓着,索性,用最笨最实在的法子。
老太太心里明镜儿似的,故意笑对屋子里的人道:“敢情,我是沾了顺哥儿的光!哈哈哈……”
能被大俞直呼‘弟弟’的,唯有大房的俞顺。
等只愉告辞的时候,老太太还真叫月琴跟着去了大俞的院子。
这是一个信号,很快就会传到各房耳朵里。
青黛替只愉送月琴出来,刚巧小俞跟前的霜儿跑了过来。
“月琴姐姐~”
霜儿每日跟着小俞去老太太院儿里,同月琴更亲一些。
近来大俞的转变,叫他们家三姑娘和大姑娘走的近了些,可霜儿仍是不敢跟大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青黛称姐道妹。
哪怕青黛已经笑的很和善了,霜儿也觉得她有股子生人勿进的贵气。
光凭青黛的长相,都能叫普通人退步三尺。
月琴拉住了霜儿的手,“我看呀,你也是闻着味来的。”
老太太跟前的人,自是不会差,稍一寻思,便明白了过来。
霜儿笑着回月琴,“可不是闻着味儿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