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来，朝廷上下充斥着琐碎的鸡毛蒜皮之事，阿雅却游刃有余地处理着。南北境如今一片祥和，然而阿雅心中却忧虑九曲可能早已出现了叛国之人，而究竟是左相党还是程大人党羽，却不得而知。

近来，程仙玉这家伙倒是不时前来献殷勤，络绎不绝地送上金银首饰、奇珍异宝。

这日，一如往常。

小蝶搓着冰冷的手进来，一脸嫌弃地告诉阿雅：“王上，程大人今日又来了。”

阿雅慵懒地躺在阁楼的摇椅上，望着外面几乎凋零的树干。栖凤和三哥哥已经离开三个多月了，王都的平静让她感到诡异。她心中回想起父王母后在世时的种种，究竟是谁和妖族勾结，才引发妖族强攻，导致阿姐阵亡？父王是否真的因丧女之痛气血而亡？

如今登上王位，阿雅细思极恐。九曲的现状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

“面对程仙玉的拉拢，一直拖延不见是否不妥？”凤凌云为阿雅身旁的茶盏添了一盏热茶，静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阿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淡然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品味了一口，那茶水醇厚香甜，显然是二哥哥精心煮制的。她沉思片刻，反问：“哥哥，你觉得他会通敌卖国了吗？还有，父王母后的死，真的是因为那传闻中的阿姐阵亡消息致使吗？”

凤凌云犹豫了一下，回答：“这……当时你我都不在王都，这些事情都不好说。毕竟当时的情况很复杂。”

阿雅轻轻地叹了口气：“在这里瞎猜是没有结果的。也许……我们可以逼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凤凌云听到这里，不禁脱口而出：“你要做什么？”他虽然觉得阿雅的想法不无道理，但仍然担忧：“傲天和栖凤如今手握南境兵权，但他们是悄然掌握军权，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是你违背了左相那只老狐狸的意愿才得来的兵权，况且你还让栖凤杀了栀骆……我担心你此时查叛国之事会对你不利……”

阿雅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的言辞虽然简洁，但凤凌云知道，她向来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也许这是她唯一能应对这种复杂情况的方法了。

“二哥哥已经深秋了，寒冬不远了……”瞧着凤凌云无动于衷，阿雅起身，为坐在轮椅上的凤凌云盖上一张羊皮毯子，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妹妹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凤凌云听着，虽然不知道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听到这句话，他心中的忧虑终于消散了些。

“小蝶！”阿雅起身，王袍的衣袖随风摆动，她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吩咐道：“去请程仙玉这只狐狸来前殿，本王是时候要会会他了。”话语中充满了决断和霸气，显示出她的坚强和决心。

“好的，我这就去请。”小蝶应声答道，心中也不禁对这位无事献殷勤的程大人充满好奇。

……

“臣，拜见王上！”

这是阿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程仙玉，他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得多，看起来比二哥哥也大不了几百年岁的模样。他一副儒雅俊俏模样，与常听父王提起以及小蝶打探到的情报截然不同，很难将这么一个人与贪财如命的性子联系在一起。

“王上，王上……”小蝶碰了碰阿雅的衣袖，提醒她注意礼节。

阿雅眼神中带着一丝打量，她并未像对待左相那般起身相迎，只是淡淡地说道：“免礼。”

程仙玉听后，一副笑盈盈的嘴脸起身道谢。阿雅抬了抬手，示意小蝶看座。

“程大人近来没少给本王送来奇珍异宝啊……”阿雅微眯着眸子，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地打量着他。

“王上对此可满意吗？"程仙玉颇为自得地询问，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

“满意，自然是满意……”阿雅自然是满意，谁对送上门的金银财宝过意不去？

话刚落地，可下一刻阿雅的脸色一变，一掌重重地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微微摇晃。她怒气冲冲地喝道：“大胆程仙玉！你可知你犯下了何等罪过？”

程仙玉闻言，身体一颤，虽然他曾侍奉过一代君王，见过风浪，但此刻面对阿雅突然的雷霆之怒，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起身跪下，带着一丝疑惑，问道：“王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臣有哪里做的不好，您尽管指正……”

显然，程仙玉一时间对于阿雅的性格转变之大感到有些难以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