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你这么爽快的人，不过现在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欠着，他日我若有需，你且要有需必应。”

姜扶苏现如今既是归鸣宗的丧家之犬，又是临山寺的金丝雀，要钱没钱，要权也没权，折柳实在想不出她能给他什么太大的好处，就把这事没放在心上，随口应付了一句。

亡灵客栈已经没有了亡灵客栈气息，从屋顶沿着墙壁开始慢慢消失，鹿挽将孩子们带了出去。

鹿挽一等人有要事在身，况且路途凶险，她着实没办法带这么多孩子一起去寻找傲霜枝，蓬莱山山腰又人烟稀少，她没有找到人家帮忙照看孩童，鹿挽掐诀画出一个保护圈，牢牢将众人圈在里面：“折柳，你留在这里，我和杨砚清去山顶寻找傲霜枝。”

折柳当然不会同意。

论实力，他一个上古凶兽差不到哪去；论默契，他和杨砚清相处了上千年；论样貌才华，她姜扶苏比起他来算个屁！

他没好气道：“凭什么是我留下，而不是你留下来。”

鹿挽加固保护圈，确认没有漏洞之后，才凝气收力，闻言，她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全凭个姐愿意。

折柳：“……………”

鹿挽下巴朝着那群孩子抬了抬下巴：“你看他们多可怜，你忍心把他们留下来被狼豺虎豹吃了吗，傲霜枝有我和杨砚清就可以了，你不信我，也要信你老大的实力吧。”

“他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孩子。”折柳翻了个白眼。

世人说临山寺冷漠无情从来不是假的，因为里面全都是一群被抛弃的人妖魔，他们的心早就死了，何来善心一说。

鹿挽：“你换一种思路，万一将来你的孩子遇见同种情况，别人像你一样见死不救怎么办呢，今日献，他日还，不是没有道理。”

折柳不为所动，一双精致的蛇眸冷冰冰的：“没有万一，此生我不会娶妻，也不会有孩子，你这个假设不成立。”

鹿挽微微一怔。

世人皆知，临山寺右护法折柳是一个花花肠子，行走在各种花柳之地，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从来不缺。

封建时代里，安身立命、延续香火似乎是一件常见的事，鹿挽以为折柳这样的人会有三妻四妾，会像皇帝那样后宫佳丽三千，但他这么没有犹豫且坦然说出“我不会娶妻，也不会有孩子”，即使接受过先进思想的她也不由得怔愣。

世人皆知他折柳放荡不羁，却鲜有人知折柳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与任何女子产生纠缠，他的心很小，小到谁也装不下。

杨砚清触碰一下保护圈，炸起金光花火，他略有趣味地伸出指尖再次触碰。

“滋啦滋啦”金光开始灼烤他的血肉，鲜红冒出指头，顺着手指的纹路往下滴，没几秒，他的手已经血流成河，看着触目惊心。

而他好像失去了知觉，手没有收回来，反而更伸向了深处，还是鹿挽感应到结界，才把他拽了回来，他自残的行为让她恼怒：“杨砚清，你疯了。”

奇怪的气息，陌生的灵气，是他没有接触的力量，未知的东西令杨砚清兴奋：“姜扶苏，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没有问她是何力量，因为他知道，她这个说谎精肯定不会告诉他。

杨砚清笑着从鹿挽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舌尖轻轻舔舐，暗紫烟气圈起伤口，血肉慢慢长了出来，烟散时，完全不见受伤的痕迹。

“你最好守住你的小秘密，因为，如果被我发现，你的价值就会少一分，生命危险就会多一分。”

他漫不经心张开五指对着地面，熟悉的黑剑再次出现，飞速旋转剑身插透了地面。

接着，黑剑插着一个矮矮小老头的后衣领飘在空中，小短腿不断扑腾。

杨砚清个子很高，187的样子，面对不到160的鹿挽，他还要委屈自己低下头：“折柳不能留在这里，他还有用。”

鹿挽没有明白他的话，她的注意力放在小老头身上，所以，他是谁？

黑剑突然消失，小老头没了支撑，直直摔了下来。

“诶呦喂！”说时迟那时快，绑着大葫芦的竹竿快速飞到他的身下，稳稳接住了他。

小老头没有一点含糊，一落地就屁颠屁颠来到杨砚清面前行跪礼：“蓬莱山土地公，拜见主上，拜见右护法。”

原来是蓬莱山的小土地精。

折柳摇扇一笑：“免礼。”

杨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