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折柳的视线火辣辣的，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的身上，尤其是折柳，天杀的蛇眸一刀一刀划在鹿挽脸上，她顿了顿：“确定没有打扰吗？”

杨砚清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梨涡，直截了当：“过来。”

鹿挽的杏眸眨了眨，磨磨唧唧，不情不愿地走到高阶之下，位置在两大护法的后面，与杨砚清隔了千山万水似的。

杨砚清气笑了，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躲得这么远，就这么怕他？

他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稍微仰头，紫眸不高兴眯起来，下巴高傲地抬起，下颚线条锋利冷峻，苍白的脸色挂着漫不经心：“姜扶苏，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你自己过来，要么我砍了你一双腿。”

傲娇死病娇，鹿挽在心里给他翻个白眼，她礼貌地怕打扰他们谈正事，结果他却要砍她的一双腿，坏事果然是会传染的，烛阴砍了时玟一条腿的案例被彻彻底底杨砚清记下来了，淡化执念任重道远啊。

鹿挽这次没有犹豫，径直走到他身边：“杨主上，傲霜枝熬好了，只是烛阴的眼球邪气过浓，我加了点药压制邪性，味道有些难闻，你多担待。”

陶瓷瓶里装的当然不是傲霜枝，但的确是压制邪性的草药。

瓶盖一打开，苦涩的中药味瞬间弥漫，折柳本来一脸好奇地探头探脑，闻见味后，伸出舌头干呕一下，像老鳖一样把脑袋缩了回去，捏住鼻子往后退了又退，苦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他的眉头小幅度皱了一下又松开。

杨砚清两指捏着瓶颈，晃动瓶身，里面装着半瓶橙黄的药水，没有一点杂质，他没办法将那个黑眼珠子和它联系在一起：“傲霜枝？”

鹿挽没一点含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如假包换。”

话音刚落，杨砚清一仰头不假思索喝下去，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随手将陶瓷瓶往后一抛，打个响指，瓷瓶消失在半空，他舌尖舔了舔嘴边残余的液体，吩咐两大护法：“继续。”

没有管鹿挽的留去。

苦酒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向杨砚清行礼：“主上，货已经从仙家手里抢了回来，只不过还是损失了一小部分货，驱鬼符、傀儡符………”

谈话内容无聊至极。

杨砚清懒懒抬眼，盯着她的背影，嗤笑：“谁允许你走了？”

苦酒自觉止住话语，静静等待。

谁允许我留了？鹿挽缓缓转身：“是临山寺内部的事，我觉得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杨主上，难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吗？”

杨砚清浑身透着散劲儿，不容置疑道：“你泄露出去有何用，不泄露出去又有何用，我的生意，我做主，别人抢不来夺不去。”

他说的很自信，但不盲目，让人无法反驳。

鹿挽“哦”一声，乖乖往回走。

“惯的你一身臭毛病。”杨砚清直起身，冷冷看着收起利爪的小野猫：“姜扶苏，想赚钱吗？”

两大护法嘴角抽搐，不会吧，不会吧，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我觉得我不差钱。”

“你想的倒是挺美，白吃白喝白住，花的钱全是临山寺的，自然不差钱。”他坏笑着，让鹿挽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那个病娇道：“我不养闲人废人，接单生意，你所有的花销一笔勾销，不仅如此，剩下的日子，你照样可以白用临山寺的金银。”

怎么会是闲人呢？她不是在帮他治病吗？鹿挽开口正欲拒绝，转念一想，她到嘴边的话变成：“生意是临山寺外边的生意，还是只是寺内的？”

“自然是外边，寺内是我的地盘，整个临山寺都是我的，何来生意一说。”

若是如此，那么送楚熠离开的事情就豁然开朗了，这无疑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没问———”

“老大！”

折柳不放心她一个外人：“这单生意风险太大了，如果姜扶苏做不好，赔进去的东西根本无法衡量，说不定，有可能还会挖空临山寺里的金库。”

杨砚清当然不是这么随便一个人，他有他的打算，蓬莱山亡灵客栈，他见过她真正的实力，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虽然不能完全信用，但是她避邪的体质和那个铃铛的力量，正好可以弥补这单生意的缺陷。

不过他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表面依旧假装不悦：“既然你否认我的决定，不如顺便也否定我的地位，我把主上的位置给你如何？”

折柳被呛住：“老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