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古青灯。”
壁画的最下方是一大片简单勾勒的人群,看那姿势,应该是跪拜,但是在跪拜什么呢,人群的左上端是一座宫殿,宫殿上面站了一个人,是在跪拜那小人?无灯芯灯盏就在小人的手上。
突然,壁画分崩离析,杨砚清带着鹿挽及时离开:“应该是有心人施了咒,让我们看见壁画后,就毁了它不让他人看见。”
乐笙寝殿下面诡异符纹,袁望舒威胁她的东西,归鸣宗的神佑器殿里的神器,都与这神秘的上古青灯有关。从她来到这个空间,一系列事情好似都与那黑袍有牵连,她问:“杨砚清,上古青灯究竟是什么?”
“一盏没用的神器。”上古青灯虽然是灯,但是它没有灯芯,就像一个人一样,一身病魔缠绕,长得再魁梧高大又何妨,到头来,死的还不是最早的。
鹿挽捡起地上的破石块,上面的壁画消失殆尽:“我最近可能需要回归鸣宗一趟?”
“你要走?”
以前她若是敢说出这样的话,他直接嘎了她,但是现在,他没有这种心思。一听到她要离开,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惧怕。
鹿挽摇摇头:“不会离开你,我回归鸣宗拿样东西,拿完我就回来。”
她比划掐诀的手势:“我易容回去,不用姜扶苏的身份。”
既然如此,杨砚清:“拿样东西罢了,苦酒折柳潜伏进去,把你想要的给你带回来。何必回去?”
他把偷说的理直气壮,好似归鸣宗是他家,想去就去,想走便走。
鹿挽也想啊:“那样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需要找的,短时间可能回不来。苦酒折柳是两大护法,临山寺的事务难免离不开他们,所以还是我去吧。”
小姑娘说的有理有据,杨砚清顿了顿,还是轻声问了一句:“你会背叛我吗?”
其实不管鹿挽背叛与否,都不重要,她掌握的临山寺信息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杨砚清只是想知道她的答案。
他挥手挡下落在她身上的灰尘,下牙磨着自己的虎牙。知道了又能怎样,倘若她真的选择背叛了呢?杀了她?
心里有个邪恶的声音在对他说:“杀了她,她从来没有真心顺从你,何苦自找没趣,留下,只会是个祸害。”
还有一个声音,是来自遥远的清朗少年声,好似一直隐藏着,不知是何原因,今日倒是冒了出来。
“你知道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鹿挽眨眨眼,向他转过头来,咳嗽一下,故意装作很凶的样子:“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背叛你,把临山寺的消息全部卖出去,拿到钱我就找个没你的地方逍遥快活。”
杨砚清垂头,往旁边歪了几分,轻笑:“那你还是背叛吧。”
处理完乐笙的寝殿,苦酒折柳就来找杨砚清汇合,座驾神兽羽嘉现身。
苦酒折柳站在鸟头,杨砚清掀开帷幔盘坐,闭目养神。
乐笙赶了过来。
寻找鹿挽的身影,没有找到,面色有些失落。
莫忘君没来,也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羽嘉挥动翅膀起飞,速度极快,却稳稳前进。折柳摇扇,他现在非常闲,嘴更闲,想吃点什么压压瘾:“须怨给咱送了那么葡萄,你放哪了?”
“主上扔了。”苦酒肩膀一斜,折柳从他的手臂就这样滑了下去:“主上和少主的事,你少提。毕竟他们是主,你我是从,无权干涉。”
他指的是,折柳为杨砚清打抱不平,差点把杨砚清默默为莫忘君做的事说了出来。
折柳回头,瞅了一眼轿子,慢悠悠无奈道:“啧,父子俩一个贱样,老子还不愿意管呢。对了,姜扶苏这麻雀跑去哪浪了,怎么没见她的影?该不会主上生气把她留在了魔界了吧。”
魔界群落乱舞、五界的肮脏玩意儿都来这里趟浑水,把一个没有修为的小姑娘留在这里,无疑是断送性命。折柳对她的感觉还不错,经历蓬莱山一事,两人也算半个朋友,如今死了,他还是有点可惜。
“没有。”苦酒:“镜淼传信找她一叙,她去镜中花水中月了。”
折柳挑眉:“他们俩的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
苦酒不语。
杨砚清并没有乐笙放在心上,既然毁了她寝殿下面的东西,以她的实力还不足以伤害莫忘君。可是当他把飞鸟传来的信给鹿挽,杨砚清听见“镜淼”时,嘴边一勾,轻嗤冷笑,苦酒明显感到他心情不好。
鹿挽雀跃道:“镜公子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