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宗始祖东晋释慧远在庐山东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皆以为楷模。
而经过长期流传之后,到了明清时期,白莲教成了一个囊括三教九流的松散组织,教内宗派林立,各派首领成分十分复杂,对待朝廷的态度也并不一致。
有的借兴教欺骗信徒,聚敛钱财;有的凭撰写经卷攀附上层,取悦朝廷;有的在宫廷太监、官僚豪门中发展信徒;有的则与下层群众反对官府的斗争相结合,发动武装起义。
天启二年的徐鸿儒起义,即是白莲教组织下层民众发起武装暴动的一大例证。
万历年间,蓟州皮工王森自称“闻香教主”,在南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四川等省大肆传播白莲教,万历四十二年被捕后死于狱中,王森死后,他的弟子徐鸿儒在山东一带继续活动传教。
天启二年,山东大灾,徐鸿儒趁机起事,先后攻下郓城、邹县、滕县,队伍迅速展到数万人,与此同时,河北、河南、四川的白莲教徒也纷纷起义响应徐鸿儒,一时间烽火漫天,大有席卷全国之势。
然而不幸的是,仅仅半年之后,明廷便调集山东、北直隶等地的大量官军,将徐鸿儒围困于滕县,由于叛徒的出卖,徐鸿儒粮尽援绝,突围不成而被官军俘虏。
徐鸿儒被磔杀后,当时的山东巡抚赵彦用伏诛的白莲教徒党在当地筑了座‘京观’,并立碑为记,企图震慑逆贼。
而这些大明土著不知道的是,这场发生在天启二年的徐鸿儒起义,是后世史学家所公认的“明末农民大起义的信号”。
白莲教这个组织的生命力也超乎异常得顽强,直到大明灭亡后,白莲教在满清又变成了一个反清复明的教派,成了清廷眼中的反贼。
只是这些事即使现在说出来,田弘遇与吴夫人也绝不会相信。
吴夫人有点儿担忧,“那许显纯能因为妹夫给咱们家几分薄面,倒也不算太坏。”
田弘遇冷笑道,“是啊,阉党现在看起来是气势汹汹的,好像占尽了上风,但皇上的心思,那可没一个准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就风水轮流转了。”
“何况,东南那边刚刚出了大事,九千岁正忙着处置周顺昌那一干人呢,在这个节骨眼上,这阉党的人必定不愿意节外生枝,得罪信王,我就是借了这个东风,才把秀英给捞了出来。”
吴夫人叹气道,“徐鸿儒能蹂躏山东二十年,聚集从党两百万,可见他并非孤例,这作乱的贼人越来越多,妹夫能保咱们家一时,却不能保咱们家一世,咱们还得早做打算。”
田秀英眼睛一亮,刚想顺着吴夫人的话往下延伸几句,就见田弘遇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啊,秀英这回选秀,对咱们一家是格外重要。”
“倘或信王能成为咱们家的护身符,咱们一家就不必再整日得提心吊胆,怕这怕那了,她要是能被信王看中,嫁入信王府中,就算是当不成信王妃,当一个侍妾,我也是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