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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随心头猛然一跳,赶忙膝行过去,阻拦房娴还要往下扎的手,“娘子,这是您绣了大半年的珍品,不能因为一时之气,毁了您的心血啊!”
虽然不晓得此物是要送给谁,以自家娘子同老夫人和大房的关系,总不能是送给祖母和伯母的孝敬,但自家娘子对此物不知有多么的珍惜,旁人要想接近此物,须得修剪指甲,净手焚香才是,生怕对此物有半分的损毁。
而如今气急之下,竟然拿剪刀要将往日心血毁之一旦,阿随真是害怕得后背生汗。
这厢她发泄过后,若是又惦起她的心血,到时候问责起来,自己又要挨上不知多少鞭子,那些鞭子净往瞧不见的隐秘地方去,使她有苦难言,羞愤难当。
好几次她想要逃离,但一想到房娴对于那些不顺心仆婢们的处置方式,只能忍气吞声,苟且偷生。
“娘子……二娘子受到封赏,但沙场艰辛,谁知这荣华能保得几时?且二娘子到底是女流之辈,这回也不过只是运气好,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便夺得功勋,娘子何必在乎她?”
想来想去,能让房娴发这么大火的,也只能是因为大房春风得意。
虽然不知为何,自家娘子对大房总有莫名其妙的敌意,纵使大房的两位娘子,尤其是大娘子,向来疼爱自家娘子,可她却毫不留情的样子。
纵然阿随跟在房娴身边,心里也觉得,自家娘子着实是……忘恩负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