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你们叫我过来,是有何事需要说吗?”
白飞浅走到床头边上,抬眸看向床上的南姿菱,一段时日不见,南姿菱就变得瘦骨嶙峋了。
“您,是怎么了?”
南姿菱淡淡扯了扯唇,“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特意请你过来,是想向你说声抱歉,上次盈盈的事,是我莽撞了,误会了你,看在我一把老骨头的面上,不要记恨于我。”
“我这一辈子,儿子死了,精心抚育成人的孙子也跟着孙媳妇走了,就连唯一的曾孙女也被害死了,我曾经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盈盈,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姿菱说起这些事就无比的悲哀,枉她是南国三朝的公主,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有些事甚至到死才看明白。
曾经那些在身边说着好话的不一定是好人,那些措辞不善的也许是真心为自己好的。
“浅儿,之前说你来历不明,也是我口无遮拦了,原谅太奶奶好不好?”
“好,我不怪您了,您也有自己的苦衷与心酸不能为人道的。”白飞浅平静地低头看着南姿菱,她作为大夫,看惯了生老病死,所以对待死,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好,这样就算是死,我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去见列祖列宗了。”南姿菱伸出消瘦的手,放在了白章同的手背上,“老头子,我要先走了,你好好的活着,看着白家在浅儿的打理下重新走向昌盛。”
“我会的。”白章同抹着眼泪,他这一生已经活得够长了,见证了太多生死,以为不会再流泪,可是当南姿菱说她要走的时候,还是流泪了。
“太奶奶,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太爷爷的。”白飞浅把手放在南姿菱的手背上。
“好,好。”南姿菱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姿菱寿终正寝,享年一百零五岁。
丧礼是由司徒霖一手操办的,但墓葬则早就由白章同选好了地点。
南国三朝的公主最终还是在秦国的白家落叶归根了。
不久,便是过年了。
今年司徒震霆提前举办了一个家宴,让各家皇子带着家眷一起进宫。
司徒霖与白飞浅只带了司徒呈潇三兄妹进宫。
其他八个皇子不仅带了正妻,也带了侍妾,加上孩子就占满了一个长桌。
司徒霖身边则有白飞浅与三兄妹,一张长桌也只占了一半,显得比较宽敞。
白飞浅打趣司徒霖,“你看你那些哥哥们,一张长桌都坐满了,只有你比较另类。”
“如果把三个儿子也带上,这一张桌子不也满了吗?”司徒霖侧眸微凉地瞥了眼白飞浅,“他们几个妻子侍妾才生了那么几个孩子,而本王一个妻子同样也有那么多孩子,怎么比较还是本王比较好。”
白飞浅:“……”
说的好有道理。
“霖王爷,你怎么说怎么有理。”
“这是事实,不用本王说。”
司徒霖与白飞浅小声说着话,抬眸就看到司徒钰领着几位夫人走了进来。
白飞浅侧眸细想了一下,自从那次被司徒钰劫持,差点命丧石听兰之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司徒钰。
听司徒霖说,司徒钰现在就是一个庶民,已经被下放到了农场去做苦力,平日的三餐必须靠自己的双手才能挣来。
如今再看他,倒是比以前内敛平和了许多,身上也没有了往日的戾气与消极。
司徒钰领着几位夫人坐好之后,也没有刻意去看谁。